不然为何才杀了个孙延龄就让初露头角的人当上一个堂口的香主,而且不是没了香主的青木堂,反而是拉下原来的香主扶林牧天上位。自己真的错了,嫁了人之后不但警觉性变低了还犯了致命性的错误,刀口上舔血的人怎能将命寄在别人的刀锋上。方允儿一个用力便将手中的筷子给折断了。
「你怎么……」沉諭军赶紧将方允儿握着筷子的手打开。「幸好没事。」他收走她手中的筷子。「你先吃。」他将自己的筷子换给她。「我去拿双新的,你不用等我,赶快吃。」他拖着一跛一跛的双腿往灶上去。
方允儿看着行动不便的沉諭军,惊觉这段日子以来都是靠他在照顾自己而他的腿伤……「我自己去。」
「你坐着。」沉諭军赶紧阻止。「你怀着孩子,别乱动。」
「可是……」方允儿摸着自己才微微拢起的腹部,看着行动吃力的沉諭军。
「你若出事了我怎跟大哥交代。」沉諭军知道只要搬出林牧天,方允儿就会乖乖听话。
闻言、方允儿咬住下唇一脸歉疚的望向沉諭军。
一旁的解瀅瀅将一切看在眼底,若有所思之后开口道。「总舵主人虽来了却没办法立刻跟你见面。」
这是过河拆桥了。方允儿静静地听着却没有任何表示。
「韩青跟柳凤儿被总舵主叫走了,我回来是送东西过来的。」解瀅瀅将几瓶活血化瘀的药跟一包银子放在桌上。「东西给你,我也该走了。」
「你们突然都离开只留下我跟沉諭军是何意?」方允儿问着。
「最近清廷走狗抓的紧,范围正向我们这处来,你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沉諭军又跛着双腿,若我们三个还跟着住一块,一屋子的伤患还全都是刀剑伤,你说清狗一来……除了你自己能出脱,我们几个谁能跑的掉?」解瀅瀅反问。
方允儿静静地思索着解瀅瀅的话。
「还是你也想走?」解瀅瀅故意问着。「那林大哥突然回来找不到人怎么办?」
闻言、方允儿沉默了。却忘了缠着林牧天最紧的人是解瀅瀅,而她却没待在这。
「你们不是叔嫂吗?还怕什么孤男寡女的,在广州他沉諭军大半时间还不是吃喝都在林大哥家,如今你的日常还不是他沉諭军在照顾着,要说现在有谁最在乎你跟你的肚子……我瞧大概只有沉諭军,再说……他对天地会也没贡献,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要是清狗搜过来……你说,以前有个林大哥……」解瀅瀅走到方允儿身侧像刚刚的沉諭军般的附耳底语。「现在还有谁会护着他?」
闻言、方允儿开口。「他还有我,不劳你们费心了。」
「话、我是带到了,你俩就好好的养身子吧!」解瀅瀅向屋外走去。「有事总舵主自会寻来,没事你俩也别出去乱晃,这儿的食物够你俩顶上好一阵子,过些时候我会再带东西过来。」她在越过在屋外偷听的沉諭军时给了他一个曖昧不明的笑。
「滚!」沉諭军恶狠狠的说着。
「滚!」解瀅瀅笑的轻狂后忽然压低了声音。「你该感谢我,若不是我……你怎能有机会跟你心仪的嫂嫂独处一室……」
沉諭军心里的秘密被解瀅瀅道破,为了遮掩他只能气急败坏的吼着。「别再来了。」
「我也不想。」解瀅瀅完全不理会沉諭军的气急败坏,反而心情愉悦的离去。
「什么天地会,我算是看懂了,需要你时把你捧高高的,不需要你时就将你丢弃在一旁。」沉諭军为了掩饰脸上的红晕而故意气呼呼地骂着。
「你也还没吃吧!」方允儿笑着看着一跛一跛走过来的人。「别忙活了,过来吃吧!」她绝口不提解瀅瀅那伤人的话。
「是我没用……」沉諭军一脸沮丧。
「有没有用有时候不是旁人说的算,你对自己没信心吗?」方允儿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沉諭军碗里。「快吃吧!」
沉諭军看着方允儿的眼迷失在她那抹自信亮堂的采中。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