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凝不由得控制着力道,将汇聚在他眼睛里的能量减弱一些,虽然这样会让治疗的时间变长,但是却可以减轻他的痛楚。
却不知尤宫的胸膛起伏越发激烈,冰玉似的全身,唯有耳垂微微泛着红润,幸好他的眼睛被姜凝凝遮住了,否则还不知要泄露出多少难以自禁的春光。
被王的治愈力滋润着的眼眸,怎么会疼?
温暖的热流汇入他的眼眶,王的气息萦绕在他的身畔,轻柔的细语缠绕着他的耳廓,因为贴的很近,王的声音又过于温柔,薄热的吐息倾洒在他的耳垂脖颈。
不能视物的眼眸,让他的感知更加敏感,王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甚至是青丝间的一缕馨香都被放大了无数倍,激动地浑身颤栗,连呼吸都在颤,手指不住地蜷缩。
指尖不知怎的,触碰到了她的裙摆,丝滑轻柔像一汪柔水,快要将他溺死。
短暂又漫长的治疗时间过去,姜凝凝松了一口气,垂下手臂。
“好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如何?”她柔声道。
过于温和的声音在静谧氤氲的空间里,如同情人间私密的昵语。
尤宫睁开眼,在黑暗里沉浸许久的他,终于再次感受到了光明。
他的王在淡淡地薄光中,笑容又轻又柔,冰肌雪骨,比他在心中描绘幻想的样貌还要出众,美得几乎不真实。
他即刻稳住了身姿,正欲再次跪伏在姜凝凝面前感谢她治愈了他的眼睛。
但姜凝凝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这样的举动似的,娇小细嫩的手托着他的手臂,苍白的手轻轻的搭在她的小臂上。
“不用再跪我了,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你因为我受伤,要是我不治疗你,一生都会愧疚的。”她轻声道。
尤宫挺直了腰身,说道:“王不必愧疚,选择治愈谁不治愈谁,都是您的权利,谁都没有资格绑架您意志的权力。”
这时他不似刚才那样温和,侧颜线条清冷禁欲,语气更是清冷如同碎冰,这是长年居于上位者才会有的矜贵清傲的姿态,随随便便就能掌控别人生死的话,被他说得既轻飘又沉重。
也在这时,姜凝凝才会记起面前这个男人,不是病弱眼盲的可怜虫子,而是指挥着几十万虫族,决定无数虫子生杀大权的总指挥官。
他是虫族之中,除了女王,地位最高的存在。
“我明白,没有人绑架我的意志,我就是见不得你受伤的样子。”姜凝凝笑着说。
尤宫顿时抿着唇,心跳慌乱,从来古井无波的心,泛起阵阵悸动。
王的嗓音娇娇软软的,搀扶着他的手臂也是如此,细嫩的肩膀上坠着细白的蝴蝶结吊带,露出一截莹白细腻的肌肉,嫩的像豆腐似的,让他连触碰都不敢。
大抵是因为拥有了至高力量的代价,虫历记载,历代的王身体都十分娇贵,所以连侍奉王的侍虫们,动作都只能用寻常十分之一的力道,精心的呵护着。
尤宫自然不敢让王长时间托着他的手臂,生怕他粗糙的衣料,磨红了她掌心的嫩肉,还后退了半步,长袍垂落及地,收腰的束带掐出他窄劲有力的腰身,身材英挺颀长,清冷禁欲的气质衬得整个人气度不凡。
“王,刚回主舰,宫殿里住的还习惯吗?侍奉您的侍虫可还满意?若觉得不行,后宫还有三千侍虫等您挑选。”他尽量控制着平静如常的语气。
姜凝凝;“……嗯?”
*
孕灵之所外,浮光斜靠着门边,眸光清淡的看向对面的克利夫兰。
他背对着大门,身子挺拔锋利,像一柄炎刃目视着前方。
“将军倒是不担心。”浮光语气冷淡。
“担心什么?”克利夫兰声音冷冷,虽然在与他说话,可目光却从未与他对视。
这是不把浮光放在眼里的表现,极为敌视。
但浮光并不在乎,他看向紧闭的大门:“将军就不担心,被王治愈后的总指挥官,引诱王吗?”
孕灵之所是虫族的圣之地,隔音效果极好,哪怕是听力极佳的虫子都无法听到里面的声音。
但也正是因为这层隔离,让浮光徒然增添了许多担忧。
克利夫兰暗红色的眸子,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轻笑道:“大家都是清清白白的虫子,只要被王看上,侍奉王也是合情合理,没有引诱一说。”
“更何况总指挥官身份高贵,人品更是贵重,王若是看上他,整个虫族应该也是心服口服,总好过被一些品质平庸的低等劣质虫近水楼台,依仗着王的仁慈,攀附上王就不肯放手要好太多了。”
浮光抬眸,克利夫兰夹枪带刺的话,令他容色冷峻。
不过他心中很快明白,为什么克利夫兰会带王来孕灵之所,丝毫不怕尤宫总指挥官得宠了。
他们两个人打从一开始,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克利夫兰性格莽撞,脸上还有伤疤,自身条件是在低劣,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得到王的垂怜,简直就是做梦。
所以他只有依附于尤宫总指挥官,与他达成联盟。
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帮助尤宫在王的面前刷存在感,在还没有露面的时候就引起王对他的好心。
回到虫族主舰之后,再让王治愈他受伤的双眼。
等到尤宫得到了王的宠爱,他也能从中分一匙汤。
想到这儿,浮光不由得冷笑,克利夫兰倒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傻。
他斜依墙壁,不在意克利夫兰的阴阳怪气道:“尤宫总指挥官确实能力外貌并重,若他得到王的宠幸也好,总比一些容貌残缺的虫子上位的好。”
‘容貌残缺’说的就是克利夫兰左眼角下那道伤疤。
克利夫兰捏紧了手,眼中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