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服不?了我自己放手,我就是?想要?它!我不?能离开它!”夏可儿声音忽然变得癫狂起来,刚刚还算平和的一?张狐狸脸,又有点扭曲起来,表情狰狞,“我不?想和它分开!”
刚刚叶安然给夏可儿施的阴阳表里针,隐隐有失去效用?的迹象。
叶安然心想,夏可儿这是?着相了,魔怔了。
她和狐狸的契约,应该不?是?普通的供奉保家仙的契约。
这个契约有些?邪性,能把人的欲望无限放大,无限满足,直到无法承担反噬之后?,不?得不?走向最终的迷途,然后?死亡。
当叶安然提着银针上?前,想要?再次为夏可儿施针时,谢青灵却抢先她一?步,拿着刀,走上?前去,一?刀劈向夏可儿的前爪。
歃血饮血,红光一?闪,“尊”字符红线蔓延。
同时,夏可儿的前爪也被划出一?刀森然可见白骨的伤口。
这一?阵猛烈的疼痛,让夏可儿面目狰狞起来,她发出婴儿般的哭声,但疼痛也让她很快安静下?来,没有继续发狂的倾向。
“冷静了吗?”谢青灵冷着一?张脸,收回了刀。
夏可儿吃痛,冷静是?冷静了,不?过此时,她一?双狐狸眼转向谢青灵,万分防备盯着她,总害怕她会突然捅自己一?刀。
而?叶安然一?脸震惊。
“冷静了,就赶紧告诉我解除契约的办法。”谢青灵说。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夏可儿喃喃说道,“我就是?想要?它,我没有办法放弃它。”
她一?直呢喃着不?知道在说什么,疯了一?样的嘀咕,“我不?能失去它……”
谢青灵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你无法解除契约,是?因为你不?想放手,那么,只需要?让你忘掉这一?切就好了。如果你从?来不?记得什么夏天,也就不?会魔怔成这样了,对?吧?”最后?一?句,谢青灵却是?对?叶安然说的,这可是?叶安然的老本行了。
叶安然用?力点头。
对?啊,直接把记忆洗掉,别说什么夏天,就是?冬天秋天春天昨天明天的,什么天都不?记得了,哪还会偏执成这样?
夏可儿却激动?得一?双眼睛变得通红:“我不?要?!我不?要?忘掉它!你们不?能掠夺我的记忆!我变成狐狸也挺好的!这样我就能和它在一?起了!不?会有人把我们分开了!”
说着,她从?床上?跳起来,想要?逃跑。
真是?太执迷不?悟了!谢青灵一?张脸倏地阴沉下?去,刀光闪过,夏可儿的四肢都划上?了刀伤。
鲜血涌出,夏可儿疼得打颤,站都站不?稳了。
“如果你执迷不?悟,非要?变成妖怪,那么,我就会在这里,就地把你解决。”谢青灵看上?去像一?尊杀,“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半步,也不?会让你回到那只狐狸身?边。”
夏可儿恨声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阻止我们在一?起?”
她怨恨地看着谢青灵。
“如果你们都是?人,或者你们都是?妖,如果你们对?周围的人没有任何的影响,你们想怎么样,我都管不?着,但是?——”谢青灵一?顿,“你们这样,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
“人心是?贪婪的,欲望是?无穷的。得了一?,就会想二。有了二,就会望三。无穷无尽,总填不?满。现在吃鸡,以后?就会吃人。”
“你是?怎么一?步步沦陷的,你不?是?很清楚吗?一?开始你有想过自己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吗?我根本就不?相信你能控制住自己多巴胺的欲望回路。在你们祸害到更多的人之前,我会先杀掉你。反正你也变成了妖怪,我杀掉你,算不?上?违规。”
吧。
谢青灵笑?了笑?,继续道:“对?了,你好像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吧,那我就向你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谢青灵,一?个即将转正的秩序维护者,一?个十分敬业的女人。”
夏可儿一?脸惊恐地看着她,把脸深深埋进被窝里,唧唧的叫着。
她的四肢都被砍伤,无法行动?自如了。
此时的叶安然站在一?旁,弱弱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小心翼翼看了谢青灵一?眼,发现她色冷淡,镇定自如,好像并不?是?在开玩笑?……
谢青灵忽然说道:“我这一?生,都将为了舞蹈事业奋斗一?生。我要?把一?生中最灿烂最美好的年华,都奉献给我所挚爱的舞台。你自己说过的话,都忘记了吧?我真是?错看你了。因为你就只是?是?个虚伪的、懦弱的、说话不?算话的可怜虫。一?个根本没有任何道德可言的、自私自利的恋爱脑。一?个罔顾他人性命,让喜欢你的观众失望,让视你为偶像的人蒙羞的偷窃者。因为喜欢你的舞蹈,被殃及的人又何其无辜?你所谓的幸福和爱情,都是?建立在对?其他人生命的践踏之上?。”
“你、你说什么?”夏可儿表现得比刚才?还要?更激动?,她试图站起来,挣扎得满床单都是?血,“你给我说清楚!你不?能污蔑我!”
“我没有污蔑你。”谢青灵冷冷瞟她,说,“为了替你维持人形,为了完成你那些?可笑?的不?知节制的愿望,已经有人为你付出了生命。那是?你的粉丝,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他历经千辛万苦,花了三千多块钱,才?从?黄牛手上?买到了一?张位置不?好不?坏的门票,看完了你表演的一?场梁祝,回去之后?,他在社交平台上?对?你的舞蹈赞不?绝口,还说下?一?场他还要?去看,可后?来,他再也没有更新他的社交账户内容,也没有再出现在你的观众席中。因为,他死了。”
“那个人,他被抽干了人气,变成了人干,死得很惨。”
气氛忽然变得僵硬起来,周遭仿佛连空气都静了一?瞬。
“我想,如果不?及时阻止的话,以后?还会死更多的人。”谢青灵说完,看了叶安然一?眼。
叶安然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后?勤部的负责人还在统计生病人数,怎么忽然就凭空出现什么死亡受害者了?三千多的门票坐后?排,那不?是?代星宇吗?这家伙现在还在外面搜肠刮肚地写检讨呢。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谢青灵刚刚说的,是?假话。那个因为现场观看梁祝而?死亡的观众,只是?谢青灵的一?场杜撰。
谢青灵在攻破夏可儿的心理底线,这是?一?场心理战。
叶安然忙点点头,哀痛道:“对?,死得很惨。我的医术也救不?了他,我还参加了他的葬礼,他……”
夏可儿听?了,尖叫一?声,打断了叶安然接下?来的描述,她的声音里有着不?堪重?负的尖锐和痛苦,她疯狂地重?复着:“你撒谎,你撒谎,你撒谎!!!你们说的不?是?真的,呜呜呜。”
只是?,她的声线里并没有什么底气,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只能把脸埋在被子里,放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