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飞哥两分钟前还以为危机解除便欢快的踩水玩耍,此刻突然被点名,扭头时还有些呆萌。
“汪、汪汪……”
顾言之瞥了她一眼,另一只空出的手竟慢悠悠的在解衬衫扣子,一颗、两颗、三颗……
手被他握着挣脱不出,眼见他扣子已经解到了胸口,精壮的胸膛隐约可见,卫沅君面色通红,猛地偏过了眼,“顾老师,你……你在做什么?”
粉红的颜色染上耳尖,浴室仿佛与客厅里的空气隔绝了一般,空调的清凉感一丝都感觉不到,只有一室的热气。
最后一颗扣子被他捏着,见她紧闭着眼,顾言之轻笑了声,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卫沅君,你在害羞吗?”
“胡说,我只是……”大概是被身边弥漫的热气熏傻了,她在反驳之际竟忽略了他解开的扣子,下意识回头,唇擦过他的脸颊,温热酥麻。
传书难得在顾言之的手下逃脱了洗澡这件事,因为卫沅君不知哪来的猛劲,一把起身跑回房间,期间拖鞋打滑,还差点屁股着地。
顾言之看着她狼狈奔走的背影,低低的笑开,而后将飞哥和角落里的传书一同赶了出去,指尖解开了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
***
宠物医院最近很是冷清,卫沅君也闲的很,甚至能在工作时间回几条宿舍的群聊消息。
[颜佳佳:还有一星期就开学了,你们都准备什么时候回宿舍呀?]
[田晓悦:我在家无聊得都快要发霉了,你们买票没,我要跟最早回宿舍的人同行。]
[颜佳佳:沅君实习什么时候结束?]
卫沅君算了算时间,再实习两天就正好一个半月。
[卫沅君:还要两天左右。]
[田晓悦:那我定两天后的车票,给你们带好吃的。]
[颜佳佳:哈哈,那我也两天后,比心~]
……
那个出现时总是带着口罩墨镜的怪男人最近来得频繁,有时候怀里抱了只金渐层,有时候只是双手插兜。被她和叶霜拦下时,顾南音便会亲自出来领他进诊室。
作为一个颜控的直觉,这个怪的男人颜值一定不低,正百无聊赖的猜测着这个怪男人的身份,手机突然铃声大作。
“啦啦啦,快过来接电话呀……”稚嫩的童声让正生病的小动物都有了些精气,卫沅君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竟是已经一个月之久没有再联系她的沈肃。
“哥……”她走到角落一侧接了电话,静谧的午后,沈肃的声音沙哑而急切。
“没有学费怎么不说。”沈肃此刻是略为愤怒的,天知道他用工作来麻痹自我的一个月后,因偶然得知关于她的某条消息而焦躁不已。
卫沅君微怔,几秒间便反应过来,读出他话里的怒意甚至还反过来笑着安慰道,“有学费,你看我还没退学不是么?”
沈肃舔了舔长时间坐在空调房中有些干裂的嘴唇,声音里的沙哑大概是因为刚刚与沈常军大吵了一架……
……
“董事长,刚刚开会时,夫人给您打了电话。”
沈常军身边的男助理名叫胡裕,跟在他身边有十余年,是他最信任的人手之一,便是开会时的私人电话他都是能接的。
“说了什么?”卫琳时常电话查岗,他并不放在心上,只是随口问了那么一句。
“说让您这个月给沅君小姐打的钱要多一些,开学季,可能会买一些必需品。”胡裕将卫琳的话转录叙述,心内却是叹息,大概董事长又只是当做耳旁风罢了。
果不其然,沈常军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如从前一样,甚至还加了一句,“哼~她厉害,两年来没我的钱不也没出事么,那就继续。”
他的声音里满是厌恶,胡裕不知他的厌恶感从何而来,只是顺着他的指令去做,稍稍安抚一下董事长夫人,然后继续冷落那张久未转账的银行卡号。
胡裕交代完事情正要离开,手还未握上门把便直面撞上怒气冲冲的沈肃。
“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沈肃微眯了眼,一步步逼的胡裕退到墙边。
“阿肃,你怎么来了?”沈常军瞥见他手里的餐盒,了然,“卫琳又做了点心?”
沈肃没被他的话打乱了原本的思绪,将餐盒放在沙发上就再次开口,“沅君课后打工是因为你没有给她打学费和生活费是不是?”
沈常军讨厌被质问,尤其是辈分比他低一截的亲生儿子,胡裕早就趁乱出了屋,沈常军脾气大发,将桌上不知是哪个秘书准备的盆栽狠狠地往前砸,“你这是什么态度。”
对于他的暴怒,沈肃习以为常,沈常军是一个严厉的父亲,却从未在金钱上对他少过分半,因此他也从未想过,沈常军会做出不给卫沅君打学费生活费这样的事。
“你像是个父亲的样子吗?”
他声音冰冷,眼里却是浓浓的怒意,沈常军被他的话激得更为暴躁,“她有把我当做父亲吗?”
沈肃舒了口气,知晓与他估计是说不通了,也不多费口舌,只在离开前留了一句,“不知道沅君做了什么让你不喜欢的事,但你不愿意给她生活费可以告诉我,我来给。”
……
卫沅君就算有麻烦,也不会想要麻烦于他,这是沈肃一直以来都有的认知,她与他不亲近,大概是沈常军的原因,终究有一些顾忌。
心有些闷闷的难受,沈肃开了窗,任由空调的冷风与烈日骄阳碰撞磨合。他不自觉的摸了摸口袋,抽了支烟,焦黄色的火花跳跃在风中,被艳阳遮盖了光芒。
卫沅君见他不说话,只听见那边传来细碎的拿东西的声音便猜到他是在找打火机,“哥,你感冒了吧?嗓子都哑了,别抽烟了。”
她话音刚落,原本已经触碰到薄唇的烟尾瞬间抽离。不知是点燃的香烟味道太过浓厚还是喉咙本就不太舒服,沈肃轻咳了几声,将桌上仅有的凉掉的咖啡一饮而尽,“没,不抽了。”
咳过的嗓子清澈了些,卫沅君微抬脚尖,一下一下的轻划地砖,好半响才小声说,“哥,那个……这事你能不能别告诉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