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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深秋,山区的雨变得多起来,一下就是好几天。绵绵不断,淅淅沥沥。
这样?的阴雨天气带给了任娇娇很?多灵感,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伏案奋笔疾书。
这时候的她特别?相信一句话,坚持会有回报,而?这个回报比她想象的还要快到来。
那篇过审的稿子,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随着陈国伟递到跟前的一份报纸以印刷体的形式出现在她面前。
“这……是我写的文章。”任娇娇温柔抚摸着那报纸一角,明明已经知道会刊登,可?真看到登出来的这一瞬,带来的喜悦无法用言语形容。
“嗯,就是你写的。你看作者署名——任娇娇。”陈国伟温柔看着她,指了纸报纸上她的名字。
自?从知道她的文章审核通过并且很?快要刊登后,每次邮差送报纸过来,他都会下意识翻一翻投稿版面。今天看到她的文章出现在上面,也是开心?的人都傻了,在办公室笑了一上午。不过他并没有和同事们说,感觉娇娇好像不想主动?和人提起自?己开始写作这个事。
任娇娇感觉跟做梦一样?,激动?搂住陈国伟,一声又一声喊他老公。
主动?投怀的娇躯,还有说着在动?情?时下意识呼喊他的话,陈国伟身?子不由绷得紧紧的,喉结上下滚动?。他按住任娇娇不安分的手,声音嘶哑告诉她:“不要乱动?,还剩一个小时要上班,时间不够。”
任娇娇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脸瞬间红的跟煮熟的虾一样?。
对他来说,一个小时确实不够。
任娇娇轻咳了声,嚷道:“吃饭吃饭,还是吃饭吧。”
虽然不知道他中?午会冒雨回来,但她向来喜欢中?午的时候煲多一点?饭,不然只煲一碗,很?容易被她煮成粥。
吃过午饭,陈国伟就去上班了。
任娇娇文章被刊登在江城日报的事,两人虽然没有刻意宣传,但还是很?快被人发现了。
事□□这样?的,下午下班的时候一个同事拿着报纸进来,说有篇文章的作者竟然也叫任娇娇,开玩笑问陈国伟:“不会是你媳妇吧。”
陈国伟笑了笑,嗯了声。
“真是你媳妇啊!”同事震惊了,大嗓门一嚷,没多久整个单位的人都知道陈国伟的媳妇在江城日报发表文章了。随着他们下班,这个好消息也被他们带回大院,传到自?家妻儿耳中?。
周丽绢是吃晚饭的时候从父亲那听到着消息的时候只觉得不可?理?喻,一个初中?都没读完的人怎么可?能写出能刊登在江城日报的文章。可?恨他们家没有订报纸,不然她真想立刻翻出来看看。
这一夜,周丽绢心?跟被千万只蚂蚁挠一样?,临近天亮才?迷迷糊糊睡着。一方面她不相信任娇娇能写出登报的文章,另一方面又清楚父亲不可?能开这种玩笑。
第二天,父亲出门上班的时候她也跟着出门了。
她要去镇上买一份昨天的报纸,看看任娇娇写的文章。
因为下雨,开往镇上的早班车上并没有几个乘客。
周丽绢因为没有睡好,上车后头?晕的厉害,如果?不是要看任娇娇文章的执念太强烈,她怕是已经不舒服到中?途下车了。
强撑到车站,她脸色已经白到不行,下车的时候腿无力到差点?摔倒,还好被司机扶住。
这个司机很?陌生,也年轻,看上去不过和自?己差不多大,周丽绢猜想他应该是刚来的新师傅。
司机看到她这样?子,有些担心?问她要不要帮忙。
周丽绢感激冲他笑了笑:“谢谢,我只是有点?晕车。”
“要不我扶你到那边坐下?”司机指了指不远处的房子,那是司机们休息的地方。
周丽绢想说不方便,但头?实在太晕了,她怕自?己走不到新华书店,只好厚着脸应点?了点?头?。
坐下后,司机又去给她倒了杯热水。
喝了半杯热水,任娇娇算是缓过来了,感激再次向这位年轻的司机道谢。
“你是刚来的吗?以前都没见过。”
司机咧嘴一笑:“是啊,我叫张鹏,今天第一天上班。”
听到这名字,周丽绢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甚至觉得心?脏都停跳了两秒!
张鹏!!!不就是上辈子和任娇娇产生奸情?的那个男人吗?
老天爷,她都快要忘记这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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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丽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车站的,张鹏的出现带给她的震撼太大了。
上辈子她没怎么和张鹏接触过,不了解他是怎样?的人。只是,一个会和有夫之妇搞在一起的男人又好的到那里去。但今天和他短暂接触,她又觉得这个张鹏似乎停善良老实的。莫非他是和任娇娇认识后才?慢慢变的?
可?真是个祸害,不仅害了陈国伟,还害了张鹏。
周丽绢心?里想着事,不知不觉就到了新华书店。
昨天的报纸并没有卖完,她买了一份,当即站在门口找到任娇娇那篇文章飞速看起来。
看完后,她心?里多少?有些服气。
任娇娇这篇文章确实写的不错,只是,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人,真的写出来这样?的文章?会不会是背后陈国伟给修改过?
随后她露出了个自?嘲的笑容,就算事陈国伟有帮着修改过又如何,文章确实是以任娇娇的名义登在报纸上。大院的大婶大娘们应该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这个事津津乐道吧,想到这她心?又堵了。甚至冒出一个冲动?,任娇娇能投稿,她为什么不能?
□□在新华书店门口站了好一会,最后咬牙又进到里面,买了一些纸和笔。
从镇上回大院,很?凑巧的,又是张鹏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