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有车在摁喇叭,他握着方向盘变道后,问:“你刚才说什么?”
丹妮缩在座椅里,脸朝向窗户,闭上眼睛假寐,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他没等到回答,偏头看看她,以为睡着了,捞过一条毛毯搭在她的身上。
到家后,丹妮去了卫生间,洗过澡后就回到卧室继续睡觉,萧龙没打扰她,而是去了红星菜市场,买了几样应季的新鲜蔬菜,再称了五花肉,挑了一只活母鸡现杀,等的时候,忽然听背后有人喊了声:“萧老板,是萧老板吗?”他的身躯僵了一下,却没迟疑,迅速回头,目光顿时生寒,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李友福。拳头暗自握紧,若不是顾忌今日有大事发生,不可轻举妄动,他一定把这个渣滓拖到僻静处先揍个半死。
李友福全然不知,还笑嘻嘻地凑过来,言语奉迎:“我开始还不敢认,想着萧老板怎会亲临大驾这种破烂弄堂.....”一个提菜篮子的阿婆翻给他白眼,嘴里骂:“让开让开,好狗不挡道,堵在路口寻死啊!”
李友福往里站站,恶狠狠地朝阿婆的背影吐口痰,再看萧龙接过宰杀好的母鸡,忙盯紧了问:“萧老板难道住在这片弄堂里?”不然不会到红星菜市场买菜。
萧龙没答,反问他:“就是你在这片地方卖货?卖的把警察都引来了?你有没有被抓去问话?有没有供出阿华和杜强来?”
李友福背脊汗湿,慌忙撇清关系:“这事与我不相干,是吸毒的内哄,自己人搞自己人,才把警察搞得来。道上的规矩我懂,就是我枪毙,也不好供出上线,我拎得很清的。咬死不承认,警察么也没证据抓我,审了2小时只得把我放哩。”
“很好!”萧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似笑非笑:“看来你是个聪明人,什么该说,什么就该让它烂在肚子里,你是拎得清的。”语毕头也不回地走了。李友福摸着肩膀,龇牙裂嘴的疼,看着他的背影渐远,啐了一泡口水。
什么玩意儿,背着刘瑗在这里养女人,不想着拿钱封他的口,还敢威胁老子,也不想想在谁的地盘,强龙可压不过地头蛇。
丹妮是被一阵阵香味给饿醒的,她睡了很久,拉开窗帘已是中午,走出房间,萧龙正把母鸡汤端上桌,看到她笑说:“洗洗手,准备吃饭。”
丹妮抿起唇,洗过手坐到桌前,看着一桌菜,慢慢地开口:“趁你在,我们今天去把事办了!”她没说离婚两字,但他俩都懂。
萧龙默了默:“先吃饭吧!”挟了一块红烧肉到她碗里。
房间很安静,只有碗筷轻碰和食物入口的破碎声,她本性温柔和顺,最不擅恶语相向,他不停地给她挟菜,她也没有拒绝。
明明很美味,一顿饭却吃的味同嚼蜡,萧龙主动要求刷碗,她想他愿意就让他去吧,不知是否是因为吸毒的关系,她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人懒懒的,空虚,失落,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但她还是找出了户口本和身份证,还有两本鲜红的结婚证,端正的搁在茶几上。
萧龙干完活,泡了一壶茶过来,倒满两盏,丹妮不想喝,她伸手去拿那几本证,且道:“我们走吧?”
萧龙垂眸看着盏里颤微微的茉莉花,他说:“妮妮,我失踪多年的姆妈,我有她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