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芳出国了。”吴芳是带着真正的唐馨一起离开的。
至于当年的事......虞娇忽然觉得有些口渴,舔舔唇,轻轻说:“五年过去了,当时的情况很混乱,很复杂......”她沉默一下:“我不太记得了!”
程煜辉一直皱眉听着,愈听情愈难看,虞娇说完很久了,他还冷冷地盯着她,面色铁青。
“程煜辉。”虞娇知道自己的说辞无法服他,这已是她能想到最合理的了,她去拉他的手,他狠狠地甩开,嗓音充满戾气:“想听你一句实话怎就这么难!你真的一点没变,一点没变,你还是五年前那个冷酷无情、谎话连篇的唐馨。你为什么要来找我,让我重拾那些痛苦的记忆,让我又燃起一线希望,我给你解释的机会,你哪怕是骗我.....你不是最会骗人的吗?为什么不走走心,编个能让我找不出破绽的理由!”他的脸上浮起一抹痛苦,又愤怒至极:“你滚,你给我滚!再也不要来了!”
他转身大步朝外走,虞娇跳下洗手台,追了两步又顿住,她便是追上他,抱住他,又能怎样呢!她一直都很笨,他又不是不知道,她编不出找不出破绽的理由,她简直笨死了,她......她泪如雨下,手扶住贴满瓷砖的墙面,冰凉湿滑,如水波在起伏,扶都扶不住。
她哭着从程煜辉家里走出来,幸得是晚上,两边树冠繁茂,被风吹得刷刷作响,大片阴影落在巷道上,她把自己隐在阴影里,边走边哭。直到走出别墅区的铁门,马路上车水马龙,人行道上人来人往,卖燕皮小馄饨的那爿小店门前,一对年轻情侣站在冒烟气的锅子前,嘻嘻哈哈等待着。
她不能再哭了,但眼里仍饱含泪水,低着头往人少的地方走,走了许久才发现走错了方向,搭公车还要再走回去。
她没有心力再走回去了。拐到一条马路上,慢慢地走着,穿过去是淮海中路,那里应该有回旅馆的公交车。
马路两边有三四家酒吧,开门关门间,嘈杂的音浪混着灵魂的嘶吼如洪水决堤般涌出来,几个年轻的外国人站在路边喝汽水,看到美丽忧愁的中国姑娘,会主动syhello,被无视也只笑笑,耸耸肩膀重新回到吧内,很昏暗朦胧,头顶的旋转彩球,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似星光,如烟花,堕落在疯狂扭动的身躯上,DJ调快了音乐节奏,人间闹哄哄。
秦北走到吧台前的高台坐了,萧龙也在,喝着生啤,挺有闲情地调戏新来的吧妹。
托尼给他倒了一杯加冰块的威士忌。
秦北端起随意地喝一口,再问萧龙:“虞娇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