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虽然小李从来没提过,但是后来孟依然还是主动脱光了衣服,此刻她的小腹已经隆起的很是明显,她拿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想着生死有命:“你要是不嫌弃我现在身子走样了,那你就操我吧,大夫说这几个月不耽误,也当做对你的报答了。”
令人意外的是小李拒绝了她,在半晌的沉默之后,小李才坚定的说道:“依然,要不,你嫁给我吧,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等孩子出生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我会好好对孩子的,也会好好对你的,好吗?”
呵,狗男人,装模作样,连谈婚论嫁这一招都用上了,早已对男人绝望至极的孟依然听到小李这么直白的告白无动于衷,甚至更加失望,连感情都没培养,张嘴就要结婚?谁会娶她这样一个女人?这样的骗她有什么意义?她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了。
所以她也选择了拒绝:“你要是不想操,那我就先睡了。”
这一夜没有鼾声,她听天由命的听着安静的屋外也许下一刻就会响起脚步,小李就会冲到床上开始暴露出本性,她甚至想了好多种可能,该用什么体位来减轻对腹中胎儿的伤害。
但是没有。
小李确实没睡,他独自坐在黑夜中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在爱与性的诱惑下左右挣扎许久,直到院子里失去诸多昔日恋人的公鸡发出凄厉的悲鸣,唤醒天光大亮,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能伤害她,她已经受了那么多伤害,要好好对她,要等等,再等等,这是小李想的。
孟依然似乎真的恢复了平静,放下了寻死与仇恨,每天抚摸着越来越大的肚子,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
第二年的春末,孟依然在乡镇狭小的卫生室里诞下了一个女婴,她在撕心裂肺的生产疼痛中突然又想起了冯远那双永远合上的双眼,想到他死前该是多么的疼痛,心中不由再次涌上无尽的悲伤,一瞬间失去了挣扎与哀嚎的力气,躺在床上泪流不止。
这吓坏了在场的医生,还有手术室外着急的踱着步的小李,直到女婴响亮的啼哭声传出手术室,小李擦了擦头上的汗,往医生手里塞着皱巴巴的红包。
医生把红包揣进兜里,拉着小李到一旁:“我给你说,你们这是非法生育,你得赶紧把证办了,补齐手续。”
小李连连点头。
婴儿很健康,在婴儿那柔柔的小手紧紧握住孟依然的手指,趴在她的怀里贪婪的吮吸的时候,孟依然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不小心看到她哺乳的小李连忙转身想要出去,却被孟依然叫住了,她坦然的对小李展示着自己丰满的乳房,用手指戳了戳婴儿幼嫩的小脸蛋,笑着说:“你看她,多可爱。”
婴儿渐渐长大,家里也终于有了笑声。
忙前忙后的小李俨然新生儿父亲的模样,准备着棉被和尿布,在医生的嘱托和她的指挥下笨拙的照顾着这对初次见面的母女,脸上挂着汗珠和欣慰的笑。
小李将院子里最后的公鸡也抓来端上了她的床头,眯着眼笑着看她香甜的吃了下去,然后哄着孩子安然入睡,开心的沉浸在一家叁口的幸福之中,享受着这种温馨的爱情。
“我们去领证吧?”小李问。
孟依然没有反驳,轻轻的嗯了一声:“你去买点红纸和蜡烛吧,我们简单置办一下。”
小李连连点头,转头出门去了镇子上。
在他兴冲冲赶回来的时候,屋里安安静静,桌子上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他教会孟依然写的字:“对不q,我走了,不要找我n。”
在那个夏天的下午,孟依然就这样带着叁个月大的孩子,毫无预兆的,消失在了小李的世界里。
轰隆隆,雷声大作,屋外下起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