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泪如雨下,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不哭,乖,没事就好。”
他从床头柜上抽出纸巾,帮我一点点擦干眼泪,柔声安慰:“有我在,什么也不要想,好好睡一觉。”
我双手主动环住他的脖颈,嘴角挂着自嘲。
“总有人会问,世上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爸爸妈妈吗?我每次听见这样的话,就在想,问话的人过得是有多幸福呢?才会看不见这个世界的阴暗角落。”
“他们的经历我不知道,但我这里的亲情是可以用钱划清地。”
“他为了新家庭开始算计我的以后,这不是第一次了,他说我欠他的。”
“我记得上初中,爷爷去世我得了一周的失语症,叔叔带我去医院做检查,医生建议我去精卫生科看病。”
“中间发生了一些好笑的事。”
我自说自话,好似在回忆过去。
“爸爸说我是个经病,嫌弃丢人,给了我一千块钱去找妈妈;妈妈电话里听说我病了,和爸爸吵了好久,竟然在争论当年就不该把我生下来的事。”
我靠在他的脖颈上忍不住笑意。
“你知道吗,我就坐在爸爸身边,听的一清二楚。爸爸挂上电话,给了我一巴掌,说我把他的脸丢尽了,家里生出了个经病。”
“你不是,不准你这么想。”
他心疼地把我拉回来,四目相对。
看到我平静如水,更是心疼不已。
我的眼泪流干了,沉默了许久,我失笑着。
“你运气真不好,遇见了这样的我。”
“会好的。”
我松开手,无力感拉胯了整个身体,鼻头有些酸涩。
这叁个字,我听了好多年,但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