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
“咚咚咚”,门被叩了几下。
傅宁榕当然清楚来的是谁:“父亲您请进。”
“榕哥儿,听说你醒了。”傅宗踱步前来。
傅宁榕想要下床直起身子对父亲行个礼,可无奈伤口疼得厉害,还没等坐起身便歪倒在了床畔。
“不用起来,你伤还没好,无需多礼。”
“谢父亲。”伤口处隐隐沁出了淡淡的血迹,她捂着伤口,复又躺了回去。
傅宁榕知道父亲来意,她也并非拐弯抹角的人,“父亲是想问我,为什么替太子挡下这一箭?”
“嗯。”傅宗微微颔首。
傅宁榕如实道来:“父亲,替太子挡下那箭并非我的本意,原本我已寻了由头离去,可不知为何在关键时刻太子又出现在我的身旁。”
“若我不在便是了,但太子在我面前就这样死了,难免落下个护驾不力的由头,到时候恐怕牵连的不仅是我,还有我们整个傅家。如若真查起那些刺客来,恐怕早晚查到咱们傅家头上来。”
傅宗闭着眼点了点头,觉得傅宁榕的话也不无道理:“榕哥儿说得对!为父仔细想了想,还不如就这样,还能获取太子的信任,以后另做他法,只是……委屈你了。”
说罢,还叹了口气。
“不委屈。有关傅家荣辱之事,孩儿都会尽力去做。”
“好孩子。”傅宗轻轻拍了拍傅宁榕的手背,满脸的欣慰。
“只怕……”傅宁榕故作犹豫不决,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
“无妨,你直说便是。”
“父亲,您这步棋是不是走岔了?”傅宁榕试探着问,“再怎么急也不在这一时。先前在尚书房与他同窗,如今又同在朝堂之上,朝夕相处这么多年,我相信我比您跟二叔更要清楚这位太子的为人。”
“此人城府极深,又最是心狠手辣,要是死了便死了,若是没能将他一击毙命,留他一口气在,我们整个傅家都将举步维艰。”
思忖良久,傅宗终于轻轻点了点头:“太子一贯锋芒毕露,树大招风,招惹的也不是一家两家,也罢,再等等吧,这确实不是个动手的好时机。”
“罢了,不打扰你了,你在此处好好养伤。”傅宗起身离去,末了还没忘嘱咐一句,“千万要藏好,切莫让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份。”
傅宁榕本想将太子可能发现她身份一事如实告知,可话到嘴边,改成了一句:“父亲放心,儿子知道。”
算了。
万一呢。
傅宁榕还是抱有一些侥幸心理。
一阵微风吹过,先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再睁开眼。
一角素色衣袂划过傅宁榕掌心,蹭得她又痒又疼。
她冒出了冷汗,甚至经在这个瞬间一下紧绷了起来。
“城府极深?心狠手辣?”
来人哂笑了一声,阴冷里带着桀骜,“亏你惯会往我头上扣帽子,想得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来诋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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