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皓气极反笑,“分就分!反正这是你们家的破事,你们一家子妖怪!”
男孩口不择言说着伤人的话,毒香林的脚步停了停,还是头也不回地走到了叔叔面前。
其实她的脸上已经都是泪痕。
现在的眼泪无关头痛和记忆,告别自己的男友对她来说始终是一件难过的事情。
吴皓已经正式成为过去式。就算她消除印记回校,也回不到从前了。
“香林,我们回家吧。”毒曼用手帕擦了擦女孩的小脸,牵着她的手往回走。
已经离村口牌坊越来越远,但毒香林始终没有再回头。
走到家门口,女孩才想起自己和别的男孩跑掉这件事很是不妥,有些后怕地甩开了叔叔的手,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
“现在才想起来害怕了?”毒曼哑然失笑,“你要先去换身衣服,还是跟我去书房看看死亡证明是怎么回事?”
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睡衣上到处都是土渍,一定是刚才她跌到地上蹭的。可死亡证明……
注意到女孩惊讶的眼,毒曼有些了然,“我想吴皓能查到的,大概只有那份证明了吧。”
“叔叔你怎么……”吴皓明明只跟她说过。
毒曼的笑意不减,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道:
“因为,那是我在人世间唯一的【记录】。”
等到她换好衣服去书房,叔叔正在书柜上仔细翻找着什么。
“唔,找到了。”他抽出一张纸递给了她,“就是这个。”
纸张已经有些泛黄,但上面的文字还清晰可见。
这就是叔叔的死亡证明。
“香林你还记得喜的故事吗?”毒曼问道。
她当然记得。在久村遇到灾难的时候,一位青年献出了头颅和双手,召唤出了喜。喜用力帮助村民们度过危机,从此也被大家供奉了起来。
“在故事里,青年的后代被喜特别优待,赋予了力,成为了祭司。”毒曼指了指自己,“就是我们这一脉。”
这是叔叔第一次亲口承认传说中的青年就是他们的祖先。
“从此以后,青年的每一代后人里,都会有一个孩子继承从喜那里获得的力,出任祭司。但,喜的宠爱是有条件的。”毒曼从她手中抽走那张死亡证明,“继承了力的孩子,在一出生就会死去。”
听到“死”字,毒香林心一颤。她忍不住发问:“所以说,叔叔你现在到底是什么?”
“是人。”毒曼大手抚上女孩的脸,阵阵热量从掌心传递过去。
“一出生就要作为凡人死去,然后作为供奉喜的祭司复生。”他平静地叙述着,“将自己献给明,这就是成为祭司的代价。”
“而这死亡证明,更多的是一种祭司已经不属于人世间的证明。”毒曼看着这一纸文书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但是实际上,我还活着。”
虽然死亡时的痛苦会如附骨之蛆般伴随终生,但这种小事,不提也罢。
毒曼弯了弯唇哄道:“所以,我还是活人。要给你抽血去医院里验一验吗?”
“叔叔,你……”毒香林把那张证明拿了过来看了又看,“所以,之前吴皓相机里拍不到你是真的?”
“是。”
因为人间的工具根本留不住他。
“还有刚才吴皓说你出不了久村,也是真的?”
“是。”
因为他已将此身心奉明。
“叔叔你明明可以跟我直说的啊。”毒香林都不知道要作何感想,心疼和生气像打翻的调料瓶已经混合在一起,“你不跟我说,我看到那些诡异的东西当然会害怕呀。”
“我并不想吓到你。”毒曼将女孩抱住,“只是觉得你是要离开的,这些东西不必知道。”
所以,叔叔不是什么妖怪。而她没有去求证就跟着别人逃跑了。但叔叔没有凶她,而是好好跟她解释清楚。
毒香林觉得自己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曾经有无数次她都觉得自己要惹叔叔生气了,可是他都以最平和温柔的姿态包容了她。好像在他对她是没有任何底线可言的。
“叔叔,”她在他怀中闷声闷气地说道:“我和吴皓跑了你真的不生气吗?”
“不会。”
她忽然很想知道叔叔到底能对她容忍到什么程度。
女孩的小手搭在祭司的劲腰上,然后像小鱼一样往里滑去。
毒曼的呼吸乱了几分,“乖宝?”
如果她再任性一点,也许能够知道更多事情。
但毕竟是第一次主动做这种事,她的脸也很快变得红如晚霞。
女孩的手来到男人的胯下,轻轻握住了那根沉睡的巨龙。
肉茎很快在她手中膨胀变大,一跳一跳地展示着自己的兴奋。
“叔叔,”毒香林抬起头,在他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眼下开口,“我还有问题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