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她研制这种药,只是为了家里的牛配种,但后来她将方子稍加更改,反而成了妻夫之间增加情趣的的良药,每月都有不少人来买,不过大多是女子,男子极为少见。
王大夫从药柜最下的一个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包,交到江远岫手中,“放在你家妻主饮用的茶里酒里都行,但是不要放多,一指甲盖就行。”
江远岫将那包药团握在手里,心跳一阵急过一阵,想要的东西已经买到,他却犹豫起来,难道真的要将这药下给许盎春吗?那岂不成了强逼她娶了自己吗?
他可是江远岫,堂堂正正的江家人,需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才能嫁给许盎春吗?
一直到回到客栈,他也没有拿定主意,坐在桌前盯着茶壶发呆,直到被江灵胁迫的许盎春敲了敲房门,他才回过来。
然而这敲击声并没有全然地唤醒他的理智,他照了照镜子,将脸上的汗擦掉,鬓发理顺,又在脖颈处扑了不少香粉。
随后谎称自己在换衣服,掀开了茶杯盖子。
江远岫想,今日是老天允准他这样做的,不然为什么偏偏这时让许盎春来看他呢?至于给她下药,江远岫心中热意更盛,陈暮身为她的大伯,都扮做陈朝引诱了她,陈暮能做,他就做不得吗?
虽然说出来不体面,但是世上的人都不让他体面地嫁给许盎春,他也只好如此了。
江远岫心中如此这般地惊涛骇浪一番,手中也是颠颠簸簸,哆哆嗦嗦,将那一包药抖了大半进去。
情况紧急,他也顾不得补救,大不了到时多做几次。于是他拿起茶壶,满满地倒了一茶杯水。
在门外等了许久,许盎春才被允许踏入江远岫的房间,身后的江灵也跟着进去。
江远岫一见许盎春便挤出三分笑意,但看到阴着脸的江灵,笑意便凝在嘴角,变成七分的惊恐,“大姐?你怎么来了?又是陈朝告诉你的?”
“陈朝?陈朝是谁?”江灵道:“你以为咱家的侍卫都是吃干饭的?撒开网找,还寻不到你吗?”
许盎春听到他们在谈论陈朝,便道:“陈朝就是我的夫郎。”
越过许盎春坐在桌前,江灵道:“你那夫郎倒是怪聪明,之前给我二妹写信,我才能把三弟寻回去。”
许盎春听不出江灵话中的深意,只当是夸赞,便同陈朝与有荣焉,“那是当然了,朝朝很聪明。”
“果果也会像朝朝一样聪明。”
听她口中满怀的骄傲,江灵自讨无趣,将桌上的茶杯端起,方才的牛肉饼有些咸,她想喝口茶解一解。
江远岫看着姐姐要喝杯中的茶水,而那茶中被他下了许多迷情药,便忙地夺下来,讪笑道:“有点凉了,我再重倒一杯。”
一旁的许盎春却道:“我不怕凉。”说着将那杯茶拿在手里,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
“别喝”江远岫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喝下那盏茶。
饮罢凉茶,许盎春用小手帕擦掉嘴角的水渍,而后又道:“这茶不凉呀。”
江远岫无言以对,他想老天其实是在玩弄他,每次他想要做些什么,总有人来打岔。
对于茶中的迷药,许盎春无知无觉,仍在试图唤起江灵的良心,“姐姐,你答应我了,不能打岫岫,你一定不要打他,不要踢他。”
闻言江灵凉凉的视线投向江远岫,“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只是我这好弟弟怎么把我说的,比山上的老虎还要骇人呢?”
江远岫不答,默默地垂下了视线。许盎春看二人姐弟和睦,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用处,潇洒地转身道:“那我回家吃饭了。”
“哎,等”江远岫起身欲拦许盎春,但拦下她也不妥,江灵还在此地,总不能当着姐姐做那种事,可是放走了她,此番筹谋岂不是白费功夫,错失了这次机会,下次再想给她下药,可是难上加难。
再者,放走了她,她回到家药劲上来,又便宜了那个蛇蝎心肠的陈朝。
江灵将江远岫的情看在眼里,是十分纠结的模样,留下许盎春,是件十分了不得的事吗?所以他才说不出口?
而且方才三弟分明说茶水凉,不让她喝,许盎春却说不凉,是单单不想让她喝茶?还是茶有问题?江灵疑惑地将许盎春方才喝过的茶杯放在鼻尖一嗅,随后嗅出了一股与众不同又令她火冒三丈的味道。
水里有迷药!
江灵一拍桌子,怒喝道:“江远岫,你连这种事都敢做?我今天不收拾你,就不是你大姐!”随后江灵把江远岫揪过来,胖揍了一顿。
至于什么一言九鼎,一诺千金,都让它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