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一排排的专业名词,虽然不懂具体含义,但从个别关键词可以看出这些应该是性病相关的检查指标。
结论当然是没有问题,嗯,凌俨从各个方面都很健康。
所以是故意留给自己看的吗?
他这么做虽说有点出其不意,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有道理,对于有身体接触的情侣的来说,了解对方的健康状况是很有必要的。
但是她之前的体检报告好像没有检查得如此深入,正考虑着哪天也去做个检查,电话突然响了。
那头传来凌俨的声音,“起来了吗?”
“嗯,刚去拿了外卖。”
听着她还有些像是没睡醒的声音,“起来了就赶紧去吃饭。”
“好,一会儿就去。”
凌俨脑筋转了转,“报告看了?”
“嗯。”
“你别多想,没别的意思,你知道就可以了。”
周星想了几秒,“我明白,我在想趁着休息我也去检查一下吧,以前的体检好像没有这些项目。”不仅是出于礼尚往来的目的,检查一下身体状况总没有坏处。
哪知道,那头却传来一句轻轻柔柔的话,“你不需要检查。”
周星猛地怔了下,但又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昨天是她的第一次,按道理她没有感染这类疾病的可能性。
昨晚迷糊着被他抱出去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看了眼床单,除了水渍没有其他的东西。她知道初夜不是一定会流血,并且她这个年纪身体已经发育完全,再加上凌俨前面表现得很温柔,没有流水也正常。
但这毕竟是一种约定俗成的标志,她也没有提过,凌俨会知道仍让她有些惊讶,再想起她全程任他摆弄,毫无招架能力的样子,确实也不像老司机。
这些想法再脑子里转了一圈,但说出来却有些难以启齿,便不想过多地讨论这个问题。
然后,凌俨又说道:“早上走之前洗了被套,记得帮我拿出来晾一下。”
周星感到耳朵又在发烫,抬手摸了摸耳朵,还好是在打电话,“好。”
挂断电话,周星去了阳台的洗衣房,被套早已经洗好了。谨慎起见,她按了启动键,重新洗一遍,记得在哪里看过衣服在洗衣机里放久了,容易滋生细菌。
趁着这个功夫,周星先去洗漱,然后把午饭吃了,吃完饭正好被套也洗好了,拿出来,在阳台的晾衣架上铺展开。
阳光正好,后背晒得暖烘烘的,周星转身推开一扇窗,有丝丝缕缕的风吹进来,把自己沐浴在和煦的光、温柔的风里,直叫人倍感舒畅。
该做的都做完了,周星躺在沙发上休息,想起昨晚Andy问她霜姐的事,上次去她说预产期好像就在这几天,周星拨了黎霜的电话,问下她情况怎么样了。
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快要结束的时候突然接通了,但是接电话的不是黎霜,是黎霜家的保姆,她说黎霜羊水破了,这会儿刚到医院。
周星立马问了医院地址,带上手机和钥匙便冲出门。
路上她犹豫要不要通知Andy,没有问过霜姐的意见,她还是不敢私自做主,等到医院看看情况再说。
凌俨拿起手机,周星一直没回消息,想了想下午没有紧急的事,便收起电脑,拿上钥匙,走出办公室。
杨奕抬眼,点头打招呼,“Ivn。”
凌俨在他桌前停了一下,“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杨奕点头,他瞥了眼电脑上的时间,还不到4点。
老板下班的时间是越来越早了!难怪会有助理整日许愿老板能尽快脱单。
电梯停在负二层,凌俨走出电梯,正好另一侧的电梯也到了,身后响起清脆又急促的高跟鞋的声音,凌俨放慢脚步,让身后的人先走。
那人如风一般与他擦肩而过,鼻间萦绕着一股熟悉的香味,凌俨微微皱了眉头。
握上门把手的女人也猛地回头,她看着身后的男人,摘下墨镜,露出脸上欣喜的笑容。
Elle撕开一包糖,“我知道你在这里上班,但也知道你不喜欢别人不请自来,没想到竟碰上了!”边说又撕开一包,倒进凌俨的咖啡里,抬眼看向对面的凌俨,玩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故意制造偶遇吧?”
凌俨微微一笑,“不会。”拿起勺子,搅了搅咖啡,“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就这几天,有个项目在这边做调研,好久没回国了,突然想回来看看。”Elle的视线始终落在凌俨的脸上。
凌俨停下搅动的手,对上Elle的目光,她一点都没变,永远都是那么坚定又自信,“嗯。”
突然没人说话,Elle主动打破了沉默,“当初听你要回国我还很惊讶,现在看你状态这么好,看来还是国内的水土养人,搞得我都有点心动要不要回国发展。”
凌俨淡淡道:“国内确实发展很快,机会也很多,如果有合适的计划,可以考虑。”
Elle细细打量凌俨的表情,想要分辨这话有几分真心,却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她突然笑了下,“还是算了,这么难喝的咖啡,我怕是接受不了。“
她放下咖啡杯,“你知道的,没有咖啡我可活不下去。”
Elle看他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有空一起吃个饭吧,带上你的女朋友一起,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长得很可爱嘛!”
他顿了下,“再说吧,她工作比较忙。”
闻言,Elle微微抬着眉头,不可思议地笑道:“什么工作会比你还忙?还是你不想我见她?”
凌俨看向她揶揄的目光,情舒淡地回道:“她做FDD。”
Elle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不等她开口,有人的电话响了,她看着凌俨拿起电话。
凌俨情严肃,像是电话那头出了什么急事,但他的眼确实柔和的,完全不似面对她时,仿佛蒙了一层寒冰似的,拒人千里。
所以不用猜都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
“你别急,我马上过去。”
凌俨收起电话,对Elle说道:“有点急事,我先走了。”
Elle大方笑道:“好,你先忙,回头再约。”
凌俨走后,视线不经意扫过他那杯咖啡,杯壁干干净净的,根本没有动过,她抬手碰倒了杯子,深棕色的液体瞬间浸透了米白色的桌布,缓缓蔓延开来。
她从包里掏出钱包,随手扔下几张百元钞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