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菜我平常根本吃不到欸。」刘训辉小声地说
「还不赶快感谢我的到来。」
「谢谢、谢谢。」刘训辉做出膜拜的动作。
这时门口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刘训辉的爸爸回来了,他一进门后就一路走到餐桌旁。
「叔叔好。」陈圣砚马上打招呼。
「嘿圣砚来啦!」刘父很有朝气地一边回应,一边将手搭在陈圣砚的肩上。「你好像很久没来了,最近还好吗?」
「最近一切都很好,谢谢叔叔。」
「今天的晚餐好丰盛啊。不过老婆你也煮太多了吧,我们也才多一个人而已。」
「圣砚是我们宝贝的客人,而且他可是正值青春期的男孩子耶,要多吃一点啊。」
「我也是青春期的男孩啊……」刘训辉还在为不平等待遇叫屈。
「啊也是也是,圣砚你就多吃点啊,没吃完不准上楼喔。」
「你不要威胁人家啦!圣砚吃不完没关係唷。」
每次来到他们家,听刘父刘母说话就像在听相声,两人说话的语调都特别鏗鏘有力又多变,陈圣砚都要忍住不要大笑。但这样和乐融融的晚餐时光,还是让陈圣砚一直开心地欢笑。
刘母关掉抽油烟机的开关,从厨房端出最后一道菜。
「都煮好囉,大家快吃吧。」
两位一放学回来就一直在念书的孩子以及刚下班回家的爸爸,开始狼吞虎嚥桌上的佳餚。
「吃慢一点啊,食物不会跑的。」刘母贴心地提醒,并心满意足地看着孩子们和丈夫把自己的杰作吃掉。
◆
欢乐的晚餐时间结束后,陈圣砚和刘训辉两人留在厨房,一起将碗盘洗乾净。然后又上楼经过了好几个小时的努力,原本想要挑灯夜战赶一下复习的进度,却早早地被刘母催促着去洗澡睡觉,于是两人十一点就迫关灯休息了。
陈圣砚来借住的话,都是在刘训辉房里的木质地板上铺一层薄床垫睡。所以两人在睡前的谈话总是无法看到对方的脸。
「欸睡了吗?」陈圣砚看着天花板问。
「当然还没啊,超早的根本睡不着。」刘训辉同样看着天花板回答。
「我想问一个问题。」
「说。」
「你觉得啊,一个人说自己心里生病了是什么意思?」
「问这干嘛?你怎么了吗?」刘训辉突然爬向床边,往下看着躺在地板的陈圣砚。
「干这样很可怕欸,不是我说的,回去啦。」陈圣砚伸手驱赶眼前的可怕剪影。
刘训辉躺了回去,继续问:「那是谁说的啊?」
「一个认识的人。」
「应该就是像忧鬱症吧?但我记得那个没有这么简单可以判断,就不同的症状来说会有不同的名称。」
「喔,你真了解。」
「怎么不直接问问那个人?会这么说的话可能是想要和你求助。」
「不,应该不是。听起来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看起来没有异状。」陈圣砚擅自推论吴元青说的「以前」,应该是他父母去世的时候。
陈圣砚这时才明白他极度想要了解过去的吴元青。
「是喔?但我觉得你还是要多关心他,有时候看不出来不代表没事。」
虽然陈圣砚知道刘训辉是无心的,但这番话还是让他突然担心起来。
「什么意思?」
「就是随时都有可能会再復发,不用说之前有过这样经验的人,你或我也都有可能有一天和忧鬱症遇上,就像感冒一样。」
「有什么原因才会遇上它吗?」
「原因有很多啊……」
「你真的很了解欸。」
「我之前有研究过。」
「怎么会去研究那个?」
「……」
「欸,刘训辉。」陈圣砚听见床上传出了打呼声。「搞什么啊居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