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保持低头的沫沫一头撞上周亨锡宽阔的后背,恍过来。
顿时她才恍然抬头,揉着额头,凝视着他。
忽地,周亨锡弯下腰,「鞋带松了也不知道,笨手笨脚。」
低头望着周亨锡的后脑勺,他貌似冰冷,有时却不经意流露出温暖,曾相处过的片段浮现脑海,对她来说,这样难得的温柔,才算是真的温柔吧。
可却温柔的令人心酸。
上帝,祢为什么要糟蹋一个这么温柔的人?
她眼眶一热,压着颤抖的嗓子问,「你为什么不问我怎么了?」
周亨锡沉默了半晌,开口道,「我在等你自己跟我说。」
其实他老早察觉到沫沫的不对劲,就等着这小妮子自己开口,可无奈她始终摆一张苦瓜脸,从一大早在他家看完电视,之后出门到现在仍是这张苦瓜脸。
他早该知道这小白兔闷葫芦的个性才不会这么坦率的。
她不出声。
周亨锡抬起头,发现低头瞧着自己的小白兔紧咬下唇,眼眶泛红,这一眨眼,一滴泪水掉了下来。
他微蹲身子,手往她脸上抹去泪痕,「到底怎么了?」
这轻柔的动作像是划过她的心脏,心尖略为地颤抖,使她更加的心痛,落下更多无助的泪水,有如断线的珍珠,在她密密麻麻,满是疮疤的心头上敲击着。
她没办法冷静下来,思绪一团乱,耳边不停回响着沙华昨天说的话,失踪的研究人员任诚然、周亨锡的慢性自杀,还有她肩胛骨上的蓝蝴蝶,梦里那闪着幽蓝色的坠子……。
周亨锡静静地看着沫沫,一语不发。
她好痛,心好痛好痛……,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周亨锡的身体该怎么办?她又该何去何从?
沫沫抱着周亨锡,无助的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