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里拿的什么?”邵希臣拧眉问道。
“啊,是您的西装, 已经干洗过了。”她邀功似的立刻往前递过去, 鲜明的柠檬黄耀眼夺目。
他瞳孔猛地一缩, 冷声读出来:“俏丽佳人女装?”
“袋子不重要,不重要。”明栀笑笑,“关键是得看里面是谁的衣服。您的衣服装在里面,塑料袋简直蓬荜生辉。”
“少贫几句吧。”邵希臣揉着眉心,用眼示意她将衣服放在门后衣架上,“包装扔掉。”
对塑料袋的嫌弃简直到了极点。
明栀利落放好,忽然意识到被她遗忘的小细节。
邵希臣刚上来就问她,怎么不装了。
“还有事?”邵希臣问。
明栀小心翼翼地试探:“邵总,您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装的?”
邵希臣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不是。”
“上周知道的。”
她仍然很疑惑,“只有两个室友知道我其实是记得那天晚上的。但您语气十分笃定,为什么呢?”
“还不算笨。”邵希臣轻呵一声,语气算不上夸奖。反问道,“只有两个室友知道?”
“对啊。”明栀连着点头,忽然想起来邻居女孩。当时因为女孩担心她,明栀便解释了一番。
“您从我邻居那里知道的?”
邵希臣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甚至还微微转了转椅子:“准确来说,是何特助从她那里知道的。”
邻居女孩正好是近期房地产项目对接公司的负责人之一,上周末考察时,女孩认出了何远洲,提到明栀讲述了全过程,为那晚误解他们感到抱歉。
明栀的嗓子眼仿佛被堵塞,她试图张口好几次,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须臾,她断断续续道:“那您怎么不来戳穿我?”
“戳穿你?”邵希臣食指抵住太阳穴,唇角勾起一抹笑,“明栀,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与其出击追捕,不如让猎物自动投降。你说呢?”
他的话意有所指,明栀试图抓住脑海里一根线,找到突破口:“袁霏和汪珠为什么被开除?”
“确实和你有关,”邵希臣淡声道,“这点不用怀疑。”
话至此,明栀也清楚了,“是您允许,何特助才会告诉我的对吧?”
他点头,“不蠢。”
明栀嘁了一声:“我本来就不蠢。”
“还有事吗?”邵希臣随手拿起一幅眼镜戴上,打开电脑。
代表要开始工作了。
第一次见男人戴眼镜,明栀忍不住多瞄了两眼。
不得不说,虽然邵希臣人傲毒舌脾气臭还有八百个心眼,脸倒是挺耐看的。明栀不追星,但她与郑轻轻和向歌一致认为,邵希臣比当红某小生帅多了。
尤其戴上眼镜,掩盖起眼底的清傲,不至于产生极强的距离感。
“邵总,谢谢您。”明栀发自内心地说道。
邵希臣微吃惊,脸色很快便恢复正常,“下次别给我再惹麻烦就行。”默了默,他轻咳一声,“顺带问一句,你有考研究生的想法吗?”
她没想到话题如此跳跃,一时没反应过来。
“如果要考,公司这边可以暂时不来。”邵希臣淡淡扫她一眼,“当然,前提条件是你有意留在集团发展。”
他后半句话说得很刻意。
明栀心跳空了一拍,感激的情绪在胸腔发酵,她笑着摇头:“我真不打算考了。谢谢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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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司下班,明栀就接到了季晚的电话,约她周六上午到图书馆写论文。
十月末十一月初,正是考研考公的忙碌期,图书馆人满为患,旁边还有情侣不停地调笑。
直到落日,两人方从图书馆出来,在宿舍门口分别。
明栀本打算今晚不回公寓,但是明天要下雨,她还有几件衣服在阳台上晾着。
刚出校门口,还未走到公交站台,一身黑色工装服的保镖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
明栀向走向右,保镖朝着相同的方向拦住她,她抓紧书包带,瞄一眼四周人来人往,猜不透眼前人是不是愚蠢到要在校门口打劫。
“借过。”明栀淡声道。
保镖岿然不动,声音雄厚:“夫人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