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汇的前23年,就是烂命一条。父亲酗酒,母亲好赌,妹妹卧床,家徒四壁,两手空空。亲戚人人骂他是卓家的克星。
好幸运遇到了桑园,她像自己灰暗人生中一闪而过的流星。
但又好可惜分别地这么快,抓不住的流星,不如就留给别人欣赏吧。
可能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好好送过喜欢的女孩一件像样的礼物。就连这束花,也是他在送外卖路过梅费尔街区时,看到一户人门口围栏里种满了紫罗兰,想着和桑园的英文名很相配,就偷偷摘下做成了一束简陋的花。
原本捏着紫罗兰花束的手,突然重重垂下。
花束散了,凌乱落在血泊里。
就像卓汇消逝的生命。
“汇哥汇哥”桑园已经哭得哑了嗓子。
李阿嬷跑到门板后面,朝桑园大喊:“丫头,快跑啊,外面那些人乱开枪的!你在这里很容易背被发现的,快走吧!”
桑园充耳不闻,手掌仍是紧紧捂着卓汇的胸膛,一只手觉得不够力,再加上另一只手。
使劲压着,一点力也不敢松懈。
可桑园还是感觉到手底下的身躯一点一点慢慢变硬。
突然李阿嬷大喊:“桑园,桑园!小心!”
桑园抬头一看,发现巷口处一个带着棕色头套的黑人壮汉已经举起空洞洞的枪口指向她。
黑人按下了扳机。
第二声枪响。
可能都没过0.00秒,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闪现挡在桑园面前。
她抬头和来者怔怔对视。
桑园因受惊的瞳孔猛然缩起,埃文斯灰绿的瞳仁此刻却绿到异常发亮,变成了一条竖直的线。
子弹打穿了埃文斯的腹部。
“萝兰,跟我走。”埃文斯喊了一声桑园,声音低沉到几不可闻。
桑园愣怔地盯着埃文斯干燥的腹部发呆。
没有血液,可卓汇的血流了自己满手。
卓汇说,桑园,带我回家吧。
可埃文斯却说,萝兰,跟我走——
虽然现在写小剧场有点破坏氛围,但埃文斯还是有话要说:你送花就送花,薅我种的紫罗兰干什么?知道我养这玩意养了六百年吗?
卓汇:怎么死了还要被人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