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因为小琴太想吃颜记煎饼果子的卤兔头,他买了别家的,事后看小琴高兴的模样,漂亮的眼眸,惹得他心尖痒痒,于是将错就错,没有解释。
小琴还在催促:“愣着做什么,过来啊!”
心思百转间,徐峰脑海里闪过几个念头。
向小琴坦白?不行,这个念头一出,几乎立刻被他否决,好不容易小琴对自己态度好转,他不能承认。
拿定了主意,徐峰微笑着转了个方向,走向小琴。
那个叫颜记煎饼果子的小吃摊,每天生意那么忙,老板脚不沾地,指定记不住人。
到时候只要他一口咬定,是在她摊子上买的兔头,给的现金,没有转账记录,到时候老板长了一百张嘴也辩解不清,只好赔他们医药费。
两人往里走,一眼瞧见摊位末尾一家粉粉的小吃摊车,格外亮眼。
亮眼的不是她独树一帜的粉色小吃摊,是小吃摊前排起的长长队伍。
小琴说:“等一会儿人少点,咱们早去找摊主说理。”
颜烟跟她差不多的年纪,这样的年轻女孩出来摆摊,特别吃苦耐劳,做生意不容易。
小琴想着尽可能让颜烟减少损失,不赔偿医药费,也没关系。
她不差这点医药费,只是希望摊主对食材负责,对顾客负责。
徐峰却不这么想,趁着人多,颜烟怕生意黄了,肯定不敢跟他起争执,只能自认倒霉的掏钱。
他看向身旁不谙世事的少女:“小琴,你真的太单纯,你为别人着想,别人不会为你着想,只会觉得你好欺负。”
“老板,你家兔头不干净啊,昨天我买了你家的兔头,害我女朋友得了肠胃炎。”徐峰刻意扯着嗓子喊,确保周围的食客都能听见。
周围一静,颜烟手里的动作顿住,打量起徐峰。
她记忆力很好,眼前这人瞧着面生。
昨天,她似乎没见过他。
颜烟定了定心,把手里的卤货装完,递给顾客:“我们家卤味都是每天现做现卤,很新鲜,如果吃坏肚子,明天可以拿付款记录来找我。”
沈圆点头:“我当然信得过,这家开业起,我就来买兔头吃,比别家处理得干净,味道好,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
拿到兔头,沈圆走到一边,也不着急离开。
其它顾客犹犹豫豫,颜烟了然:“食品安全很重要,要不等我处理完,大家看情况,再考虑要不要买。”
说完,颜烟扭头对徐峰说:“可以给我付款记录,或者告知我昨天大概几点来买的呢!”
徐峰不慌不忙,来时想好的借口:“我流量不够了,昨天给的现金,买了两个兔头,时间大概在下午六点半左右。”
颜烟思维清晰,继续询问:“给的现金多少,有没有找零,找零多少呢?”
徐峰:“我给的2元现金,没有找零。”
颜烟简单回忆了下,笑了:“六点钟,我的卤味已经全部卖完,剩下的都是预定单,提前预付过金额。六点半后,我的账单里没有任何收款记录,我甚至可以公开收款账单给大家看。”
徐峰有点慌了,难道说昨天他看见的长队,其实是颜烟群里的预定单的顾客们在排队。
徐峰死鸭子嘴硬:“我就是昨天在你摊位买的兔头,现在不承认了是吗?”
颜烟:“经常来我摊位买卤货的顾客都知道,我出摊半个小时,散卖的卤味都会卖完,只有群里的预定单和煎饼果子还在卖。”
沈圆附和:“是啊,每次来晚一点根本买不到卤货,我们都在群里预定,昨天五点半钟,都有谁过来排队啊!”
“我。”蒋小雨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怎么换地方了,还有刚才发生什么事情?”
见事情往对自己不利的一面发展,徐峰立刻改口:“可能是我记错了,或者是五点钟前。”
听沈圆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一,蒋小雨眯了眯眼,上下打量徐峰:“我看这个人好眼熟啊,哦,我想起来了,昨天你好像是在另一家小吃摊前买的兔头,叫什么来着,就是抢走便衣煎饼的那个中年男人。”
沈圆提醒:“王记兔头?”
蒋小雨:“对,就是他家!”
沈圆:“这个王记兔头的摊主可蔫坏了,卖的兔头又小,很多毛毛,虽然便宜,我可不敢吃。”
被人认出,徐峰彻底慌乱。
偏偏这时候小琴疑惑不解说:“难怪昨天吃的兔头特别小,有很多毛,还有一股工业香精味。我吃的时候感觉味道不对,跟以前在颜记吃的兔头完全不一样,不香,肉还有点发酸。徐峰,你是不是记错了?”
别人质疑他也就算了,连女朋友都不跟自己站到同一条战线,被众多道探究的目光打量,徐峰鼻梁上沁出细密汗珠。
他还想继续狡辩,死不认账,听见颜烟漫不经心说:“我记得小吃街里有监控,查一下监控,我相信很快可以弄清楚。”
徐峰嘴硬不下去,低头认错:“抱歉,我可能真的记错。”
蒋小雨“嘁”了一声:“看着年纪轻轻,记性这么不好,差点冤枉了人家老板。幸好说清楚了,要是没说清楚,人家老板以后还做不做生意了?”
说到这个,沈圆可生气了:“是啊,真怪,咱们颜记煎饼果子的老板娘好乖哟,你怎么会把她跟王记兔头的大叔搞错?我真怀疑是不是王记兔头老板派来的,把同行打压下去,让我们只能买他的兔头。”
要知道颜烟刚开始摆摊时,沈圆带着室友天天来照顾她生意,买她的煎饼果子。
生怕颜烟感到沮丧,不做生意了,那她再也吃不到好吃的兔头啦!
谁敢阻挡她吃兔头,就是她沈圆的敌人!
“心眼真坏,呸。”人群里,不知道是谁低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