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对它的独特不过来源于小时候的执念。
寤寐思服,求而不得,眼巴巴地盯着货架,却又毫不留情地被拽走。
嘴里的温热还在蔓延,
香精兑成的奶茶,十足的甜,
就像在告诉她,无论是再暗淡沉沦、糟糕透顶倒霉的人生,都有这么一勺糖在支撑。
一勺,也就够了。
给自己煲完鸡汤的越见织心潮又平静了些许,她慢吞吞地,用了一节课的时间把这杯奶茶喝完,放学的铃声正巧打响。
令娴然还是去找她小姨,越见织收拾好东西,拎上包,走到门口时有些意外地看见一道身影。
她左右张望了一下。
“嘿,看什么呢,”桑钰双手抱在胸前,支了支下巴,“我就是来找你的!”
越见织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有些迷茫地跟在她后头进了阶梯教室,
令人尴尬的是,里头有对小情侣在接吻,受了风,惊慌失措地看过来。
桑钰气急败坏啪的一下关上了门,“脑子里全是肾上腺素的蠢货!”
越见织抖了抖,被转过身来的桑钰瞪了一眼,“和我去下面。”
一中的小道数不胜数,林荫遍地,所以你永远也不会jsg知道到底哪片阴影深处能有人与人之间最原始的纠缠(亲嘴啦),独属于开盲盒的刺激。
但是,两个女孩子确实不用躲躲藏藏,大多老师们的思想还没先进到看到两个女生走在一块就要七想八想的地步。
桑钰在一处路灯下站定,周围是大朵大朵的灌木,明明还没到夏天,可是旷远、清澈的味道让越见织仿佛听到了蝉鸣。
“喂!”女孩的声音打断了越见织的思绪。
“......简直出乎我的意料,”桑钰就像是快要摊牌一样自暴自弃,原先装出的所有礼貌也全数隐没,“你在台上居然没有唯唯诺诺像个胆小鬼一样按照崔悟铭给你的那张纸念?”
越见织脸色很淡,或者说她不笑时都很淡,“桑同学叫我下来,就是想要说这些吗?”
桑钰翻着白眼“嚯——”了一声,气到原本抱胸的手抽出插到腰上,两秒后,她突然平静下来,看向越见织。
越见织警惕着,往后退了一步。
月光下,桑钰缓缓朝她绽放了一个笑容,
“......越见织,本来想之后再和你说的,但是我改主意了,”她耸了耸肩膀,“其实我......改过名,原来的名字吧,不是很好听,但是我想......你应该会记得的。”
越见织拧着眉,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
“我原来的名字叫——”
越见织听她口齿清楚地吐出两个字,
“廖杰。”
廖杰。
越见织瞳孔骤缩。
她后退好几步,几乎是有些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她。
—
那时的桑钰,还不叫桑钰。
叫廖杰。
只是因为她的名字。
他们说她不像女孩子,
一些小学生l、n不分,
他们叫她尿杰,他们说她恶心死了。
每天大课间去操场做操,排队的时候,女生们都推搡着她,
“你不要来我这边啦——”
“你身上尿尿的味道会沾到我的......”
“走开一点。”
没有一天是例外,直到那声响起——
“那个......来我前面吧。”
廖杰看了过去,发现是其中一个插班生。
二年级2班来了两个插班生,其中一个就是她,名字很好听,叫越见织。
廖杰清清楚楚记得那天她的样子,
身上的衣服不是很好看,但脸很白,眼睛前面架着副厚厚的眼镜,有点小乱的头发被扎成两只马尾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