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白口吻平淡地哄她,“你也不能一回家就睡,总是要吃饭的对不对?”
在于祗听来已经算得上温情。不在这场婚姻里英年短命的诀窍,就是不对江听白有太高的要求。
她点了下头,往他身上挨过去,把脸埋在他肩窝里,“对。你说的真对。”
丰富而亲近的肢体语言,外加软下去的清脆音调。
江听白对她这反应心知肚明,也知道自己能为她提供的唯一情绪价值是什么。他已经认了,低吻着她的额头,轻声提醒道,“这是在车上,又是冬天。”
于祗不知道这二者有什么逻辑关联。
她咦了声,“怎么说?”
江jsg听白轻咳一声,“不方便做。”
于祗的脸微微红了下。连鼻尖都透着一点樱红,也许是被冻的。
她瓮声瓮气的,“我哪里有那么喜欢做啊?”
江听白也开诚布公,“你喜欢,一见到我就要。”
“......”
于祗关车门的时候力气特别大。
江听白不知道她在发哪门子的邪火儿。好像也没说错话,想不出来,他就当无事发生。
于祗进了包间坐着。
新婚不久的简静也提早到了。她那场婚礼办的,已经成为上流圈的标杆,总结起来就一个字——壕。
于祗和江听白的婚礼已经算奢华。所以在简家的婚宴上,她兴致缺缺的,直到陈晼凑过来问她,“靠,你知道伴手礼是什么吗?”
“左不过巧克力和香薰蜡烛。”于祗说。
还能有什么?
陈晼十分痛心的,“你还是打开看看。”
“我不打。”于祗慢吞吞地说。
陈晼已经习惯于祗最近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干什么都打不起精,像打败了仗。
她替于祗打开,然后摊到桌上,“看,女宾每人一对卡地亚的钻石耳钉。”
还是足足两克拉的。款式也是定制的四枚花瓣形,烘托住中间的黄钻,任何一家专柜都不曾售卖过。应该是简家请设计师专门打造的。
于祗张圆了嘴巴,“那男的呢?”
陈晼又开了龚序秋的那一份,“是一块百达翡丽的金色鹦鹉螺。”
“......”
难怪简静没请多少朋友,严格把控请柬的发放数量。于祗还以为,是因为她公爹的关系,她也开始低调行事。
但简静的风格倒没怎么变。一身都是巴黎知名设计师不对外发售的高定,脖子上挂一串帝王绿福豆项链,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要把泼天富贵穿戴整齐才能出门的用力过猛。
刚才公司过来,女强人打扮的陈晼坐在她身边,衬成端茶递水的小丫鬟。
陈晼问她,“我哥他人呢?”
简静玩着手机回,“说是回旧金山去开个什么会,他出门前说了句,我没听清。”
“真行。这也能听不清。”陈晼瘪了一下嘴。
“结婚前就说好的,我们不干涉对方的私事儿,”简静回完了一圈消息,她放下手机开始喝茶,“他说,我就听着,不保证能听清。所以他的事儿你都不用问我。”
喝完又啐一口,“什么茶叶渣子啊这是!从树杈子上刨来的吧!”
陈晼一直都想知道,“那你们有边缘性行为吗?”
简静很从容地回,“偶尔情绪到了,也会接个小吻。”
这是她为了面子瞎编。别说接吻了,上回一时兴起拉下手,大家都觉得挺尴尬的。
陈晼也听出来了。趁简静接电话的功夫,她给于祗递一个眼,“丫嘴真硬,他们俩哪有什么情绪?”
于祗扬了扬下巴问,“简静,你妈跟你说什么呀?”
简静无所谓地说,“没什么,让我早点要个孩子,说明年再不怀上,她就要跳楼给我看。”
于祗摇头。这帮大人就是太闲,催完结婚催生孩子。
陈晼说饿了,她催着服务员上菜,“要不怎么说你妈疼你,明事理呢,我爸他都让我去跳楼。”
于祗一口水哽在了喉咙里。
简静:“......”
等江听白他们一进来,这局上就光听见他们几个男人的声音了,从经济、文化聊到社会,喝了点酒就大谈历史,说儒家但凡有道理,近代中国不会百年积弱,点根烟嬉笑怒骂。
于祗从来不插话。
江听白间或给她盛一碗汤,吹凉了放在她手边。于祗以前都喝,今晚她又给推回去了,说看见这浓汤就腻味。
“怎么就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