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心中一震,强打起精,竖耳细听。
“来人,”魏弃之说,“把庾太医请出去。”
“陛下,臣行医只救命,不干害人的勾当。请陛下给臣一个准话——陛下愿意解毒,还是不愿意?”
“聋了吗?朕说:把庾太医请出去。”
脚步声。推搡声。嘈杂。
“好,看来陛下不愿救人,那臣也就把这话说了:刘将军没治了!陛下早点给他订棺材吧!”
“庾江蓠御前失仪,杖二十,罚俸半年。”
却又有人扑通跪下来。
“陛下,卑职请您重新考虑——”
“刘十九,一百鞭。”
“卑职愿一辈子做刘将军的暗卫,绝不让刘将军有任何机会出逃。恳请陛下——”
“十九,”魏弃之说,“玄衣营的准则,第一条是什么?”
她没有回答。
“好了,”魏弃之说,“你回去自裁吧。”
不止我被他这句话吓到了,所有人都吓到了。非常安静。
“遵命。”刘十九说,她在磕头,“陛下,十九谢谢您曾予我的一切,祝您——”
我终于蓄足力气,撑起身子。就这么稍微起来一下,眼前就被一片黑朦盖住,看不见了。紧接着,身上又开始痛,开始冷。头晕也重了。我试图去想我应该说什么——感觉不行,一想什么就觉得头不止晕,还开始痛了。
我只好说一些此刻出现在我心里,我并不知道适不适合的话。
“操你们娘的——你们到底出什么毛病?都有病吧——”
“刘良,”魏弃之寒声说,“闭嘴。”
以我一直以来的经验,他这么说话的时候,是他想罚我。所以我下意识地闭嘴了。
然后我捂着发晕的头,才感觉,不对啊……
他出去了,好多人跟着他出去,王太御过来,让我赶紧躺下来,好好休息。
“我……”我迟疑着开口。然而王太御立刻表示,我还是先别对他说话吧。
“可是……”我有事想问他,“我刚才听见了一些话……那个毁了我内功的毒,能解是吗?”
我很快意识到我傻逼了,我怎么就来问王太御。王太御笑呵呵地告诉我他年纪大,耳背,听不清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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