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情敌环伺在侧,也没有莫名其妙的人来打扰,一切真是好的不能再好。
「师兄,你可不可以别抱这么紧?」这人回程时,抱她的动作比以前更肆无忌惮,真让人好生困扰。
苍夏感到无奈,怎么只是出来一趟,她的大师兄就可以完全变了一个人?
「不行,这是为了安全。」这话说得好正经,好为人着想,可惜苍夏一点也不信。
「可是我又不会出事,我有轻功啊。」她强调。
「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不可靠。还有,别再叫我师兄,叫我的名字。」贺容溪亲密朝她贴耳说道。
他喜欢抱着她的感觉,所以怎么可能听从她的话,别想了。
「我的轻功哪里是三脚猫?!」他这是污蔑!还有,别一直朝她靠这么近,她都不知道该讲什么了。
「师兄,你正经一点。」
「我哪里不正经了?还有,说了叫我的名字。」他喜欢听她喊他的名字,师兄这两字,太有距离感了。
「容溪,你好怪,这有什么好坚持的?」他既然想要她叫他的名,苍夏也不会违了他的意愿。
「自然是值得坚持的。」贺容溪勾唇淡笑,不告诉她自己的理由为何。
「好吧,既然你喜欢,我以后都叫你的名。」苍夏其实也不是讨厌这么唤他。
「如此甚好。」贺容溪朗笑一声。
他这样一笑,把本来就绝尘好看的五官,勾勒出更吸引人的味道,有种瀟洒肆意的狂放感,不同于往日的君子端子模样。
苍夏也很喜欢看他这么一笑,她甚至有种怪想法,当初或许就是见了他的笑容,她才爱上他的吧?
「容溪,你说爱情求而不得的人,是不是真的都会变得这么可怕?」苍夏突兀来了这么一句。
她听闻了齐夫人母亲的事,以及齐玉雁的事,心里不由得感触良多。
求而不得的爱情,会让人疯狂至廝?
「别多想了,你不是她们,也不会成为她们。」他的师妹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心性通透比谁都好,哪能拿那一些恶毒的女人与她相比,这绝对是污辱。
他清楚她的感慨,也清楚她定然是拿自己与她们相比,可是这些事情,毕竟并不成立。
她的感情不会求而不得,因为他的整颗心早已经被她拴得紧紧的,哪个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他也不会有机会让她伤心难过的。
「我知道我不是她们,也不会成为她们,就是……」难免有些感同深受罢了。
求而不得的苦她也嚐过,不同的是她没有这么的偏激,也没有她们那种寧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
害人又害己,最后究竟又得到了什么?
「她们看似可怜,可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千万别同情她们,那一种人不值得的。你不是她们!」最后一句,他强调着,就是为了宽慰她的心。
「我不是同情。」她解释道。
「我知道你只是难免把自己朝她们代入,可是我知道就算你处在她们那样的境况,你永远都不会做出她们所做的事情。」贺容溪轻浅一笑,对于她太过感性的性子,给予无限的包容。
经他一说,苍夏也赞同地点点头。
她是真的做不了那一些事情。
尤其,齐夫人的母亲,连自己女儿都不爱,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已经没有半个亲人的她,从前就一直想着,自己若真有孩子,一定会好好护着爱着。
她是真的没见过,也没听闻过,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为人母。
她终是有些孤露寡闻。
「所以,这就是最大的不同,不是吗?」为了解开她的心结,他直言道。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想她们那一些事了。」苍夏显然被他给说服了。
「这样最好。」贺容溪可真担忧这小妮子会攒牛角尖起来。
「不过,三师弟一家可真有钱,只是这钱他们怎么就这么大咧咧的拿给我们,这样好吗?」苍夏像是想起什么,迅速地换了一个话题。
她手中拿着的匣子真是犹如千斤重,没办法,里头可是足足的四十万两,多可怕的数字!
他们不知道钱帛会动人心吗?
这东西拿得可真烫手,他们也真够放心他们的。
苍夏也这才知道齐家庄为什么会有钱的原因了,齐山是没有经商的本领,可是他的夫人有啊,更别说林家积累的钱财给齐夫人当资本。
原来,林聿云亲自留笔一封书信,那就是唯有留下林家血脉的人,才得以承继林家的歷代家资。而上头写得数字,通共不过是二十万两。偏偏齐夫人拿了翻倍的金额递给他们,其原因就是她的儿子尚未生下继承林家血脉的儿子,而三师弟还在,自然要物归原主。不过,她因为这些年擅自动作这些钱财,这些多出的金钱就代表了补偿,由此可见她的本领和心性。
这真是一个厉害又了不起的女人!
「没关係,反正我们只要物归原主就行了。」贺容溪其实也很佩服齐夫人的心性,那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三师弟肯定会吓一大跳!而且,也不知道他自己晓不晓得,他其实还有一个姑姑。容溪,你说我们要告诉他吗?」
「当然,他有权利知道一切,至于认不认人也该由他自己决定。」贺容溪支持说出一切,他不觉得这事要隐瞒下来。
「说的也是,我们的确没资格替他决定。」苍夏闻言,笑道:「不过,没想到这一趟,我们还间接帮三师弟报了家仇,他这下可是欠我们一个大恩了。」
「这话还是得等他醒了,你才能告诉他。」贺容溪看她一副开心样子,无奈提醒道。
「师兄放心,我看过齐夫人给我的东西,这东西极为有用。就是暂时还没办法把三师弟体内的子蛊引出,可是却有办法再抑制更长的时间,而那些时间足够我试验更多的东西,到时候这蛊毒就再也不是威胁了。」她会如此放松的缘故,就在于她有自信把蛊毒发作时间再延长个三、五年载,而这时间足够她鑽研一切。
先前,她对苗毒完全摸不着头绪,可是齐夫人给的东西,算是提供她一个学习苗毒的机会,她总算有了一个大概可行的方向。
「这样四师妹听了必然不会担心了。」贺容溪同样满心喜悦笑道,似乎也很高兴听到如此好的消息。
逍遥谷眾人的感情都很好,能没事自是最好的。
「是啊,好在我们这次算是没有白来。」苍夏心有所感的说道。
自从看见四师妹那副心碎的模样,谁都不敢想像三师弟真的没救了,四师妹会是如何痛不欲生的画面,或许立刻尾随而至,做一对生死鸳鸯,也不是不无可能发生的……幸好,现在三师弟有得救了,他们逍遥谷又可以都好好的,什么惨事都不会发生。
「是啊,好在这们这次有来这一趟。」他眉眼含笑,语气却好像意有所指。
苍夏抬起螓首,黑白分明的美眸凝视着他,脸色略微通红的问道:「容溪,你说我们会幸福吗?」
「这是当然的。」他不容置疑的坚定口吻,彻底安下她浮动的心思。
是啊,他们当然会幸福的。
他不会让她有不幸福的可能。
尾声
当苍夏和贺容溪风尘僕僕回到了逍遥谷。
他们原来带着满载而归的好消息要说,可是却没想到有人更胜一筹,五师弟竟然直接拐了一个苗疆女孩回来,而这女孩死去的母亲恰巧竟然是苗疆的圣女。
林疆的蛊毒对她而言,并不是一件难事。
这下子好了,三师弟林疆也不用再等个三、五年了,圣女的女儿一出手,不过屈屈的一个放血动作,林疆的子蛊就被引了出来。
简单到令人瞠目结舌!
四师妹喜极而泣的抱着刚清醒过来的三师弟。
五师弟则是一脸心疼的看着爱人受伤的手腕。
逍遥谷内一片欢欣喜悦,好不热闹。
「我们这样算是白费功夫吗?」苍夏歪着脑袋瓜,不含丝毫的嫉妒心,只是充满些许的疑惑问道。
「不算,别忘了我们这次做了多少好事。」贺容溪好笑的看着她怔忡发愣的表现。
「说的也是,我们连三师弟娶媳妇的钱都拿了回来,他一定要包一个大大的媒人礼给我们!」苍夏的嘴角漾看一抹极为美丽的笑容,然后取笑道。
「我可不想要他的媒人礼,我比较想要他给我成亲的贺礼。」贺容溪的黑眸浸酿了满满的深情,他嘴角含笑说道。
闻言,苍夏的面庞立刻像是沾染了胭脂一样,红通通的煞是好看。
「你在说什么?我明明是在说三师弟……」她的声音不禁低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是说真的,我们成亲好吗?」贺容溪眉眼含笑,语气则是慎重而坚定的问道。
苍夏瞅凝着他长身挺立的身躯,以及那万分熟悉的俊美面容,不知为何,这一瞬间她竟然怯步了。
「不要拒绝我好吗?」贺容溪彷彿察觉到她的退缩,握住她的手,把她的人捞进他的怀里,真诚并恳求道。
他在齐家庄时就有了这个打算,现在说出口,其实是最好的时机。
只是,他没有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一瞬间心跳漏了一拍。
然而,注意到她黑亮的大眼睛里呈有的不安,顿时就有了计较。
「我爱你,成亲一点也不恐怖,不要拒绝我好吗?」他柔软了声音的语气,低低的恳求。
一遍又一遍。
这一刻,苍夏的不安及不自信,通通被他的恳求和告白,给抚平的乾乾净净,再不復存。
然后,她也看出他的紧张,以及与她一样相同的不安。
原来这样的心情,不是只有她有……
她的眼眶不由得悄悄湿了。
她把头埋进他的胸怀,伸出手臂回抱着他,然后闷声回道:「……我也爱你。」
「那么……」这是什么意思?
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上一刻还摸不着头绪,下一刻令他心喜若狂的应答声,终于如此的回应。
「我答应你,我们成亲吧。」她抬头,然后回以他此生见过最美的笑容。
是啊,他们彼此相爱。
而这一点,就足以构成幸福的条件。
成亲,只是为让彼此的幸福更加完整,更加的丰富。
所以不安什么的……通通没有必要……
他爱她,她也爱他,而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