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有人在里面搬东西了。」我坚持。
「什么啦,」沛沛不耐地反驳:「现在这个时间哪有人会搬家?再者,这么晚还弄那么大的声音出来,会被隔邻居检举吧。」
嘰~~~~。
「狗叫得那么凄厉,所有的住户大概都躲起来了吧。」我猜。
「所以,你是说,没有人敢开门去看看隔壁发生了什么事?即便楼上那间套房里真的有……,等等!为什么你会那么在意楼上有什么东西,难不成……,」
她突然转过头来,用此生再认真不过的眼瞪着我:「难不成你还想上楼去看一下?」
「嗯。」我点点头。
「为什么?这不像你!」沛沛从床上跳起来,不可置信地叫道。「还是说…,」沛沛双眼瞪大,看来是想通了什么,「还是说,你非得上去,因为你在7号房里看到某个东西?」
「嗯,」我是没什么好瞒着沛沛的——也没什么能瞒着她,「你还记得那张卡片吗?」我问:「7号房里那张被你不小心碰倒的卡片?」
「嗯,记得,」沛沛回想道:「怎么了吗?」
「虽然都被血渍喷到了,但还是有几个字露出来,那是…」
咚哐!楼上74号传来今晚最大的撞击声。
「…,是个日期,他女朋友的生日…,」我不理会楼上所有怪的巨响:
「7月4日…,」我指了指隔着天花板的上面那间套房:「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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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觉得一定要上去看啊?」即便我们已经走到楼梯间,沛沛仍是如此问道。
「嗯,」我认命地说:「就算是一眼,如果不上去看一下,我想这辈子晚上都会睡不着…。」
「哼,宿命论。」
「我以为你们基督徒才是宿命论者,」我回呛:「全知的早已为你准备好了每一条道路。」
「嘖,自由意志,」沛沛像个牧师般地对我摇摇手指:「我们还有自由意志去选择为我们预备的道路,还有啊,你什么时候学会我们基督徒满口的专业术语啊?」
「你妈三步五食就对我传教,」我心有悸地说:「再者,大能的还是知道你的自由意智会选择哪一条祂为你预备的道路,于是你还是宿命论者。」
「够了够了够了,大牧师,」沛沛伸手捂住我的嘴:「记得提醒我找个时间回去警告我妈,要她别再用她那套似是而非的教义来戏弄你这个门外汉,她似乎觉得你一脸认真听她讲道的傻样非常有趣…。还有,总归一句话,」这时我们已经慢慢跺上七楼的最后一级阶梯:「待会儿谁都不能去碰74号房的任何一样东西,好吗?」她楚楚可怜地看着我。
「好,我保证。」我当然是怜香惜玉地搂搂她的肩。
结果,不用谁去故意试探74号房里有没有人,我们俩才刚一脚踏出楼梯间,远远就看见套房里的灯光从大开的门中倾洩而出,在昏暗的走廊地上投射出一道宛如泛着青绿色光芒的幽灵魅影。
咚!当然,还有那震耳欲聋的重物坠地声。
【天哪!难道两边的邻居真的都被吓到不敢出门一探究竟吗】沛沛问。
【怎知,】我耸耸肩,【除非里面是房东。】我们在74号房门外停下脚步。
【这样是说得过去啦,】沛沛皱着眉头说:【不过他不在楼下喝酒唱歌,为什么非得在大半夜做来这儿翻箱倒柜?】
【怎知…,要不然还会是谁…?】
我边反问边倾身向门内一探,结果竟和屋内那人打了个照面。
「怎么是你…?」我惊呼:「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