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唱到「我们小手拉大手」的时候,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意识到我没有反抗之后,那只手掌缓缓下移,轻轻挠我的掌心,我张开五指,我们十指紧扣。
我们的掌心凝着一团热气,感动瞬间溢满了我的胸腔。
“想吃冰棍吗?”舒远航问我。
通过手掌传来的温度,我想我们需要降降温。
我怕他松手,所以我在纠结,是吃还是不吃。
舒远航仿佛听到我的心声,直接牵着我的手,走向路口的超市。
我们走进超市之后,舒远航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顿住了脚步,我问他怎么了。
他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向我,好一会儿后又把目光移开,他沉着嗓音问我:“悠悠,你现在能吃凉的吗?”
我好半天后才反应过来,他把我说上周去堕胎的事当真了。
我哭笑不得,紧了紧他的手:“舒远航,我上周只是发烧住院了。昨晚我是故意那么说的,当时你把我气死了。”
我不敢告诉他,舒远航,我曾经真的想丢下世界,丢下你去远航了。
舒远航重新把目光放在我脸上,审视了我几秒,估计是确认了我没说谎,我看到他明显松了口气:“以后别再那样逗我了,一点儿都不好玩。还有,对不起。”
“你为什么总是跟我说对不起啊?好怪。”
“因为我发现我好像是后知后觉的动物。”舒远航这么说。
可能他说这话的表情太认真了,我觉得他好像知道了,知道我暗恋他,他好像知道自己跑太快了,我有点跟不上了。
这次换我避开他的目光,牵着他的手走到冰柜前挑选雪糕。
我的牙齿不太整齐,曾经长过两颗小虎牙,因此初中戴过两年牙套,我吃冰棍吃不了特别冰的那种,只能在奶砖和三色杯之间纠结。
我早就不吃三色杯了。
只是看到它,想到小时候,我最讨厌吃里面的咖啡味的那部分,有点苦。
那时候,舒远航会用他的零花钱给我买一盒,我吃白色和粉色的部分,他负责吃剩下的,苦的。
舒远航的洁癖是真实存在的吗,那时候,我真的不懂爱,还说他是装的。
舒远航怕是回想起同样的事了,他直接推开冰柜门,拿了三色杯和一块奶砖,问:“就这两个吧?”
我点了点头。
这条回家的路,昨天我和谢衡一起走过,我们绞尽脑汁消减尴尬的存在感,我每一步都走得很快。
但今天,我舍不得迈开脚步,在心里算计如何拉长这段回家的路,将此刻永远定格。
我的五官深深地扭曲了,因为我想将此刻铭记。
我想记得夜空有多美,夏夜清凉的风吹散了我多少郁结,月光有多温柔。
可是,多年以后,当我写下这些,那些风景我通通都忘了。
我记得那块奶砖,舒远航撕开包装纸递给我,我吃了一口,然后递给他嘴边,他俯身顺着我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我又顺着他咬过的地方接着吃下去。
我记得那盒三色杯,像小时候一样,我吃掉了白色和粉色的部分,舒远航负责吃我剩下的。
我记得我小声问舒远航:“你打算什么时候再亲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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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我之前发在豆瓣,然后我去申请签约,秒被拒。我承认我恼羞成怒地把文从豆瓣下架了。
我之前写盐汽水时,不知道多少个豆瓣编编来找,我瞧不上,现在完全反过来了。
所以在婆随便写写吧,你们就当看我的日记好了。
我每次写这文都哭成狗,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我只要想起来,心都疼的厉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雪糕是甜的,很甜。我现在过得也不错。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一句话,好像是,到底要什么样的结局才能配得上这颠沛流离的一生啊。
跟我走下去吧,你就会知道【颠沛流离】形容人的一生,一点都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