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被撞到床头最角落的时候,李怀叙一如既往地问她:“今日行不行?”
“不行。”
她拒绝得干脆,叫他蓦然的,想起今日花园角落里偷听到的只言片语。
原本还桀骜似狼崽、兴奋不已的情,忽而变得有些许落寞。
“为何?”他委屈巴巴的,露出路边小狗才会有的可怜态,“我们是夫妻,到底为何一直不能?”
公孙遥半是沉默,半是羞赧地别过了脸,不打算回他。
“为何?”可他孜孜以求,今日是真的特别想得到答案。
“我就当真如此不能叫娘子放心吗?”他掰过公孙遥的脸,深切地再次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
他没有再说话。
但无论他做什么,公孙遥都觉得,他是在倾诉委屈。
小狗因为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骨头,所以一直不肯罢休。
“我小日子来了。”她只能正视着他,将自己不好宣之于口的答案亲口告诉他。
不过说完话的刹那,她便后悔了。
不该这样告诉他的,这样告诉他,他只会觉得……
“那娘子的意思是,等它过去就可以了?”
小狗听到她的话,眼里果然立即又焕发出采,在漆黑的夜里,熠熠闪着光辉。
作者有话说: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出自唐,王昌龄的《西宫秋怨》
第四十九章
◎枕边风◎
公孙遥一噎, 想说自己不是那意思。可李怀叙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上来,小狗撒欢似的, 往她唇角上咬了一口。
不待她回答, 他便已经自己认定了,她就是那个意思。
他兀自抱着两人转了个圈,叫公孙遥能舒舒服服地枕在自己的肩上。再圈紧她的腰身, 便宛如心头上有人在来来回回洒着蜂蜜与糖浆, 甜腻难当。
“待真的有了孩子,我一定一定就什么都听娘子的, 好好做人,老实为官,万事皆以你和孩子为先, 再不干那些乱七八糟的混账事。”他畅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与公孙遥言之凿凿道。
公孙遥转了转眼珠子, 却不大喜欢听到这种话。
“那你这意思, 便就是说, 若是一直没有孩子,你便一直都不会听我的呗?也不是事事都以我为先, 而是自己享乐最重要?”
她混不客气地拧了把李怀叙的腰身, 没有隔着衣裳的。
李怀叙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哪里是这意思?我只是说,有了孩子, 我就该对你和孩子更加负责,但无论有没有孩子,娘子在我心里永远都是第一位,谁也无法取代。”
哄人开心的话当真是张嘴就来。
公孙遥提醒他:“那母妃呢?”
李怀叙一怔, 浑身汗毛差点竖起, 立马又改口:“母妃和娘子, 都是第一!”
还真是风往哪边吹,他就往哪边倒。
公孙遥有些想笑,想要狠狠地奚落他。
可是仔细想来想去,好像又没什么好笑话的。
他把她看得同他母妃一样重要。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单纯说来哄她开心的,但她真的很需要这样的偏爱。
她安心地枕在李怀叙的肩上,不禁又拱了拱他坚硬的胸膛。
“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李怀叙察觉到她的动静,没一会儿便伸手到了她的小腹间。
在公孙遥都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刻,他便自顾自不甚熟稔地揉弄起了她的肚子。
“我听闻姑娘家每每来这个,都会难受,严重者,还会上吐下泻,直至昏迷,娘子若是觉得不舒服,一定别忍着,得说。”
他人高马大的,手掌也一样生的很宽,直直地覆在公孙遥的身上,便能将她整个腰间腹部都盖住。
他的大掌滚烫,伺候得公孙遥没一会儿便觉得舒服,有如冬日里永远不会散去热气的汤婆子,叫她逐渐还有些爱不释手。
她不再说话,只是越发地紧紧依偎在李怀叙怀里,任他全心全意地伺候自己。
其实今夜的她并不是很难受。
但他这般待她,她实在不想拒绝。
肌肤之亲什么的,她终究也早没有那般排斥了。
“李风华。”
在不知过了多久,她窝在李怀叙怀里,眼睛已经开始迷迷瞪瞪之后,她忽而揪住了他春日里单薄的衣角,道:“你答应我,解了禁足之后就想办法求父皇将你派去外放,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