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摆设,里面没真酒的,就我手上这一坛,是最后一坛了。”
公孙遥自然不信他的鬼话,转头便要拆了面前另一只酒坛子。
李怀叙赶紧拦住她:“这摆设拆了可是要赔钱的!我今日钱没带够,你若真拆了,便只能留你在后厨刷盘子了!”
公孙遥听罢,果然乖乖放弃了拆新酒的打算。
“不想刷盘子。”她摇摇头,苦恼地趴在桌子上,“我想去看娘亲……”
不知怎的,她突然趴在桌子上不断呢喃:“我好想,好想去看娘亲啊……我想念娘亲了……”
公孙遥的娘亲,不是赵氏,而是当初供在济宁寺的那个,李怀叙知道。
他与她同样地趴在桌子上,摸摸她已经红到不行的脸颊,感受着光滑且爱不释手的手感,上面不知不觉,便沾满了潮湿的露珠。
他怔了怔,声音不自觉变得柔和:“不哭了,你想要见娘亲,我带你去见不就好了?”
“可是我见不到娘亲了,我已经没有娘亲了,娘亲已经走了……”公孙遥默默呢喃着,泪水霎时铺满整张脸颊。
李怀叙坚持:“有的,你不哭了,我就带你去济宁寺,你就能见到你娘亲了,嗯?”
“真的吗?济宁寺真的能见到娘亲吗?”
“能。”
李怀叙捧起她红嘟嘟的脸颊,替她把左右两侧的泪水都擦干,眼里的真诚与坚定,是自己见到都会觉得不可思议的程度。
他的掌心滚烫,已经快要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问题,还是公孙遥的醉酒所致。
他将她摁在自己怀里,让她能够倚靠休息。
“那你带我去济宁寺见娘亲……”她抓住他的衣襟,仍旧小小地抽泣着。
他只得垂眸,将她抱的再紧一点:“好。”
好像终于找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依靠,公孙遥默默流着泪,将双手搭上了他的脖子,撑起身子与他紧紧地交颈而贴。
就像雏鹰也要缩在母亲的怀抱里那样。
可李怀叙顿了下,到底他可不是母鹰。
颈间上传来的热意那么真实,叫他想忽视都不能。
片刻前强行被压下去的东西,好像也在渐渐复苏,破土而生。
他揽在公孙遥腰间的手,不受控制地越发收紧,眼也在她不断的低语呢喃中变得越发幽深晦暗。
“公孙……”
他推了推她,还想最后再挣扎一下,却突然,他察觉到脸颊一侧传来一阵柔软湿润的触感,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印下痕迹在他的脸上。
他呼吸一滞,立马扭头去看怀里这只不安分的小鸟。
罪魁祸首公孙遥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喝醉了酒的人,其实连眼前之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的。
她只是想说,李怀叙答应了她的请求,她要想个办法感激他;而他抱着她的样子,实在像极了她的娘亲,所以她要亲亲他。
可李怀叙气急败坏,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颊:“谁告诉你要用这种方式感激人的?”
公孙遥摇摇头,显然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她只是又揪了揪李怀叙的衣袖,告诉他可以带她去见娘亲了。
可他这样要怎么走?
李怀叙噙着最后一丝理智,掂了掂仍坐在自己腿上的公孙遥:“去见你娘亲之前,我得换个衣裳,你先下去,出去等我。”
公孙遥不下。
她如今已经认定了李怀叙是唯一可以带她见到娘亲之人,她怎么可能轻易就这样放手。
她越发地抱紧了他,趴在他身上不愿离开。
“你真是我祖宗。”
她不愿离开,李怀叙自然也逼不了她,干脆磨牙凿齿,将她抱的贴自己更紧一点。
“等你清醒了,再在屋中抱着被子自己后悔吧。”
他最后喃喃了句,也不知道是说给公孙遥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再低头,他的眸光已经变得异常坚定,一把捏紧公孙遥的下巴,发狠地吻了上去。
窗外是滚滚东逝的永定河,混着人来人往的喧嚣,水流声可以直接通到三楼人的耳中。
可李怀叙什么都听不到。
他抱紧了人,一开始只是想咬咬她,给她一点教训,哪想不过片刻便食髓知味,渐渐变得不愿放手。
姑娘家的唇瓣,与男人是截然不同的,不仅小巧,柔软,而且很甜。
透着一股桃花的香气,还有春日里,最是清新淡雅的芬芳。
他有些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