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心里想,「晓彤说的情形不就是跟现在一样吗?真是见鬼了,欧阳晴的感觉与我完全契合,但我可不能承认。?于是陪笑道:「我就说,帅的男人还是有好处,让人一眼瞬间,过目馀香。唉,我也不愿意,哈哈。?欧阳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咳嗽不止,外头的护理师赶紧进来替她拍背带上呼吸管,并横了杰森一眼,「李医师,笑话不要太好笑,不然呛到了后果不堪设想。?杰森点了点头,拍了拍欧阳晴的手走出了病房。
一路走过护理站,杰森接收到一路络绎不绝的年轻护理美眉的媚眼,他才来几天就已经红遍了北医大资深护理师系统,多金帅气,幽默风趣,技术高超,明日医界一颗最璀璨的星星。哪一位不想要藉此难得的机会攀龙戴凤,就此飞上枝头。杰森总是淡淡一笑,对每个人都回以深情无限的渴望眼,但他的脑袋里还是只有刚刚欧阳晴那张憔悴消瘦的脸,没有办法抹去。
下午时刻杰森与良一短暂做了交谈,小晴的父亲也在场,听见欧阳晴即将出院的消息都雀跃不已,小晴的父亲特地送了一盒最高级的梨山水蜜桃给杰森,杰森笑笑的说:「谢谢老伯,我不收礼的。若你们同意,我拿去给劳苦功高的护理站人员吃,好吗??小晴的爸爸连连点头,「那我替你拿过去,说是李医师送的,好吗??杰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他看着小晴爸爸痀僂蹣跚的背影,忽然感动的眼眶有点发热,赶紧用手抹了抹脸,转头向良一说:「我相信这次醒来他已经恢復正常记忆了,但是之前那些特的外来记忆不知道还在不在,只能靠你们多关心多多给他支持,我相信他会很快再站起来的。如果有问题,你知道要到哪里找我,加油欧。?良一感激的深深向杰森行了一个大礼,逕自进入了欧阳晴的房间里。
杰森还正在护理站的柜檯与两位漂亮的护理师开心的聊天,忽然间欧阳晴的病房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杰森赶紧衝入房内,只见欧阳晴手里拿着水果刀,样子像是要自裁。良一与小晴的父亲正在想办法将刀子夺下来,杰森忙着问:「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旁边的护理师赶紧替欧阳晴打了镇静针,没多久后她握刀的手渐渐松开了刀柄,杰森趁机将她手里的水果刀拿了出来。
良一受伤了,他的手臂靠近动脉处被小晴划了一刀,护理人员赶紧替他包扎治疗。他无奈的看着杰森:「您不是说她好了吗?怎么会这样子呢??杰森挥了挥手叫其他人退出,连小晴的父亲也请到了外面会客室等候。
他转身关上了门,拉张椅子就隔着欧阳晴坐在良一的对面。
他先确认欧阳晴已经进入熟睡状态后,看着良一说道:「你刚刚跟她说了甚么,有甚么关键字词会引起她的理智线断裂呢??
「我只说她要出院了,一起回到温暖的家,相信她会很快站起来的,因为她身边有我,有爸爸。没有”别人”会再来打搅我们的生活。?良一说。
杰森的头像是被索尔的雷锤用力电了一下,说实在身为一个医生他也没必要发那么大的脾气,但是一股怒气忽然间从最深的地底涌了出来,连他自己对这样激烈的反应感到不可思议。他愤怒的对良一斥责:「你还敢提别人这件事?你会不会太过分了,这样子对待小晴公平吗?她已经为了你的花边丧失了求生的意志,我好不容易一直鼓励她,让她重新认识了解生命的美好,你……你却像个恶魔似的一再折磨她,她是个女孩子,可怜的女孩子啊!?
良一对杰森突如其来的一阵指责感到错愕,他不知道这个大医生怎么会反应这么激烈,「李…李医师,你还好吧?用不着这么生气,我也不过就是讲了那句话,她就要拿刀自杀。?杰森忽然惊醒,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失态的话。「不好意思,刚刚激动了点,我只是不忍心她一再受到精上的折磨,但我还是要请你在这段时间内避免刺激她,她的脑内无法受到忽然间大量信息的刺激,严重时会產生脑溢血,你知道严重性吗?如果你爱他……?杰森不知道什么忽然喉咙间像卡住了什么,他忽然好想哭,「如果你爱他,就请好好保护她。好吗?我……,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欧阳小姐需要我治疗,直接拨来就可以了。?他接着说,「明天我会给她安排进一步检查,并会同心理医师与赵小姐的意见处置,这几天委屈你,先让老人家来照顾他就好。?良一满脸的不高兴,「我是她先生,为何不能来照顾我的妻子?反而是你…李医师,你对她的态度有点怪??杰森斥道:「胡说八道,请你尊重一下医师的专业。如果你想她康復,就照我的指示,否则,就请便自理。?他红着双眼,瞪着眼前这不识好歹的傢伙。
「对不起李医师,我刚刚说话失了分寸,那就照您的安排,我会过几天再过来探视她,请您……务必尽心治疗小晴,她是我生命中的唯一。?杰森看了良一出了房门,在地下啐了一口,「垃圾!生命中的唯一,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赵晓彤真是瞎了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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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如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眼前这位医界第一号大美女,有得天独厚的家世背景与外貌条件,是所有富二代心中排名第一的理想情人。她想不透赵晓彤怎么会想认识她这样一号小人物。
「我可以称呼您为s吗?这样比较亲切。您想吃点什么尽量点,今天
说好我请客。?王如蒨连忙摇手,「赵小姐,您可以叫我s,但是我不能让您破费,这样的咖啡您喝的习惯吗?我们附近就只有这间饭店的咖啡厅比较像样。?
赵晓彤说:「我不是金子做的,所以我也跟一般人一样,喜欢吃吃滷味,喝喝手摇杯,只是我不能自己去买而已。我好羡慕你,s,你不仅长的漂亮,身材姣好,最重要的还有一身自由的权利,想去那里就去哪里,随时随地可以向鸟儿一样翱翔……我却不能……。?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王如蒨忽然觉得这位赵小姐美极了,她并没有想像中的骄傲,不近人情。反而有种笼中鸟的自怜自艾,于是她问道:「赵小姐,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你找的是我,而不是张大城?不论私交或工作上,你们好像比较有接触,而我……完全全没有机会认识你…这样的大人物。?她说到后面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卑微。
赵晓彤向前握住了如蒨的手,温柔的说道:「什么你我,我们不就都是女人吗?被一个男人扰乱生活的女人,不是吗?我来找你,因为我们都被同一件事情缠住了,我们都很不开心,不快乐。但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有另外一个可怜的女人夜跟我们在一起受苦。?说到这里,s已经知道赵晓彤的来意了,但是她故意模糊了焦点,问道:「我不太清楚您指的是什么事,我觉得我过得不错啊,不缺钱,想出国就出国,有房子,有车子。我不太知道你说的男人是谁,另一个女人又怎么跟这些有关係?我都搞糊涂了。?她故意吸了一口果汁掩饰慌张的窘态,「这家威斯汀饭店在台北市也很多年了,我好喜欢这里的摆设,咖啡也满好喝的。只是,不论外在条件在怎么样的装修,咖啡在如何的改进,背后一定有一个坚强,又或者是心酸的故事让它成长茁壮,你说是吗,s?嗯??赵晓彤优雅的环顾着美丽的咖啡厅后,又将目光注视在王如蒨的身上。王如蒨回避她的目光,说道:「您要说什么就明白说好了,我听不懂赵小姐的意思。?
赵晓彤问道:「有一个叫做铃木良一的日本人你认识吧?听说他也负责北市医的採购谈判。这是你的直接业务,你可不能否认认识他。?王如蒨回答道:「是的,我认识铃木先生。?赵晓彤接着道:「我知道你好像与他也有一段情,是未经证实的,对吗??王如蒨立刻起身不悦地说:「赵小姐,那是我的私事,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抱歉,我还有事先离开了。?赵晓彤笑着拉住了她,「别生气,等等你听我说完之后,还巴不得我多说一点呢!不只你有,我也与他有过一段情。而他同时间有一个要好的女友,也就是后来与他结婚的欧阳晴!?王如蒨像隻洩了气的皮球瘫软坐回了椅子上,说道:「你也……与他有一段……,他真是个畜生,一次脚踏三条船。他……?说到这里,如蒨眼泪忍不住滴了下来。
「别哭,我与他并未上过床,他坚守本分,其实他爱的是欧阳晴。只是后来欧阳晴生病了,我在替小晴安排医疗的过程之中无意之中发现了一件事。?于是将两人生日血型的巧合,以及欧阳晴醒来后的胡言乱语说了一遍。「s请你告诉我一件事,这件事非常的重要,你的生日是不是月号,血型是罕见的rhnull型,是不是??
王如蒨站了起来,说道:「不..不..不可能的,那是不可能的!?,这下连赵晓彤也呆住了,「你先坐下,这一切,让我头痛了很多天,我甚至在这整个月停止了早上的晨跑,休息时我只想躺在沙发上,我们三个人的先天背景一模一样,三个人却又不是三胞胎,一切真的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了。?
王如蒨整颗心都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她觉得赵晓彤就是在说一件在自然不过的事。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三个人的生辰与血型都是一样的,欧阳晴,你和我,有可能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我大胆的假设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今世会分成三个完全不同背景的人?
赵晓彤举手要了一杯新的蓝山咖啡,「我还记得当年我与良一认识的时候,他也刚认识欧阳晴。他们两人迅速的陷入热恋,而我却是慢慢的与这位铃木先生熟识后,才被他的贴心与温柔所感动,但是他并没有追求我,只是那种令人愉快的曖昧,让我尝到了爱情的欢愉。
我们都知道三个人之中有她,欧阳晴人不但长得漂亮,更有一点向桂纶镁的清新脱俗,我知道良一位什么会深深的爱上她,你知道吗?
s一脸困惑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甚至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铃木良一。说起来,我也是那个时候认识他的,但我不知道有你,有欧阳。我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出眾的地方,工作上我比别人加倍努力,因为我没有深厚的家世背景可以成为事业上的依靠,对不起,赵小姐,我不是在说你。在这个业界,我不是恭维,赵晓彤这三个字是我们所有女生心中的完美女。?
「而欧阳晴竟然会让你觉得自惭形秽?我不懂,你拥有的她完全都没有,你……?在赵晓彤面前,s就像是个乖巧自卑的小女生。
赵晓彤优雅的啜了一口古瓷杯里的极品蓝山,她那像阿尔卑斯山空灵的眼注视着s,s感觉整个人、整个灵魂几乎快被这巨大无比的魅力吸入了黑洞里,那五官的雕琢简直就是一件完美无瑕的艺术品,据说赵晓彤的祖母是荷兰人,举手投足之间隐隐飘着仙气,不知道是与天具来的气度还是受过严格的宫廷礼仪训练,她不是一般人,就算同穿着一件亚曼尼的套装在身上,自已那一件也会被讥为山寨品。
她倾身向前,温柔的握住了s的手,s感觉有一到微伏的电流从脚底向上穿过了全身,「这就是所谓的雍容华贵吗?我…整个都被她吸住了。?晓彤说:「我想与你成为好朋友,好姊妹。我喜欢你,但我没办法喜欢欧阳晴。你在精明的外表之下,仍有对爱的一份傻劲;欧阳晴却有一种邻家女孩的亲切感,我不知道,在那足以融化所有世间烦恼的外表之下,我对这个女孩所隐藏的心机,感到不寒而慄。?
s感觉泪水已经快要氾堤,这赵小姐果然是商场高手,她的一番话的确足以掳获现在的自己。三国之中吴魏联合,蜀国灭亡指日可待,但是她完全没有感到赵晓彤的示好带着任何一丝的矫情。
「你……见过欧阳晴了?我觉得你好像对她观察的入微。?s大胆的提问。
赵晓彤笑了笑,点了点s的手臂,从皮包里拿出一张名片。
《花语有晴重视身旁微小的幸福
欧阳晴免费咖啡》
「我不仅认识她,还去她店买过两次花,喝过招待咖啡。只是我素顏,穿着很平价的t恤短裤与白布鞋,带着一顶鸭舌帽。她就算再见到我也认不出来。?
s感觉到赵晓彤的那份傲人的自信突然消失了。
她将身体后靠回了沙发的软背上,以难得一见的谦卑说道:「是,我的确不如她,她就是一个天生让人不会对她发脾气,让人掏心掏肺对她死心踏地的人,她有种……让你觉得在她身上耍心机是一种卑劣行为的特质,不论外面天气如何,走到店里看见了她,心情立刻转晴。我没有办法,所以我忌妒她,我也不喜欢她。?她咬了咬下唇,「有机会,你应该去关心关心你的情敌。她才是一个天生的美人。?
s忽然发现自己在这三个女人之中是最微不足道的,虽然身边总是追求者不断,在赵晓彤来找她之前,她仍然感觉自己的美丽与优越,外貌与身段的姣好,优秀的工作能力与领导特质,让她在职场上无往不利。不知道是咖啡厅的空调温度太低,还是空虚与自卑让手脚感受到刺骨的寒冷。
「所以,赵小姐跟我说了这么多事情,是要让我知难而退吗?其实我并无心争夺铃木先生,虽然他曾让我动心,也曾让我伤心,但是我不会让自己只限在这一丛侷促的森林中。我……和你一样的年轻,虽然不如你的耀眼,我想要有自己的爱情,所以我们可以当好朋友,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在争夺这位铃木先生身上。?s斩钉截铁的说。
s以为晓彤会斥责她、挖苦她甚至消遣她,以为她是因为完全没有胜算所以说出一番瀟洒离去的诀别语。但是她错了,赵晓彤比她还绝情。
「如蒨,我是真心想与你交好朋友。我来是因为我真的想要了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假设……我们三个人都是同一个人,这种机缘巧合可能只有几百亿
分之一的机率,有时我真的恐惧这种自己不能掌控的命运安排中。?
我见不着,抓不到,无法争取权利,却永远没办法摆脱因果的桎梏。我并不是真的很爱他,但是每次一见到他,却不由自主的瘫软在情花的身旁。
「如果我们是同一个人,我愿意成全欧阳晴,让铃木成为欧阳晴永远的挚爱,我忘了告诉你,欧阳晴确诊罹患了癌症第三期,刚刚接受完癌细胞切除手术,照理来说我们应该要将铃木良一完璧归赵。但良一又是负责我们两间医院业务的关键人物,我们不得不与他接触,一想到要与他见面,即便在深夜我都会感受到非常的无所适从。?
「如蒨,我们有情有爱,有喜怒哀乐,如果你再见到铃木良一,如果你与他浪漫的共处了一夜,在星空下让银河繁星作伴,全世界只有他能解读你的话语,整个空气中只有你与他呼吸的频率可以共舞,你能做到情感的超然吗?我不知道我们三个是不是同一人,在还没确定之前,我很抱歉我做不到,因为我爱他。?
s的感性一面这时被这个美丽的大情敌的一番话彻底的敲醒了,心中顽强如冬季的贝加尔湖面的封印突然破碎,心中对良一,对爱情的忌妒与渴望从冰层的岩缝中涌了出来,这一喷发直入二十公尺的天空,不能止歇。
「你说的对,我想叫你晓彤可以吗?爱情是要自己争取的,如果你愿意让我们成为好友,我愿意协助你一起解开这因果与身世之谜。到了谜底解开的那一天,我们不能怨懟上天的安排,因为你是我,我是她,欧阳晴又是你。止咬有一个人能与这个男人共渡一生,我们也甘之如飴。好吗??s说。
她牵着赵晓彤的手站了起来紧紧搂住了她,「谢谢你,好姊妹,希望那个幸运的人,是我,是你,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