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坏笑的脸,似乎让我明白了我们到机场的来意。
拿了热拿铁,「我」还在听着助理的简报和向她口头交代接下来的事宜。我清楚记得,在那通电话中我会答应出席她向我提出的一场商务饭局。虽然那不是一个特别重要的饭局,但和那些大老闆应酬,以后他们也会多少关照一下。
「那老闆,达成国贸老总的饭局,您要不要去?他的秘书还在等我们的回覆。」
这时,阿姨寄来了小睿拿着奖牌的照片。那张照片让我想起了早上小睿在台上的样子,只能默默的在一旁看着别人和父母炫耀自己的奖牌。有了喜悦却没有家人可以分享,在外人面前还得强顏欢笑。这样的小睿,不是我要的。
我便开始在心里念叨着「还是回家陪儿子吧。」,果不其然,「我」拒绝了那个饭局。
在计程车上,小孩一直在对着我坏笑。看着那张滑稽的表情,我还是忍不住了。
「干嘛啦,这种表情..」
「不错,有进步..竟然会放弃白花花的钞票..」
放学鐘声响起,不到一会儿校门口就堆满了往外跑的孩子和长长的车龙。在人群中,小睿远远的就看到了「我」。眼睛立即发着光,一股脑的往爸爸衝。
「爸爸!!!」这孩子一下就往「我」身上跳,像一个小猴子似的。
「爸爸来看看我的小冠军..」
小睿迫不及待的向「我」炫耀着自己的奖牌,还兴奋的分享了这个星期在学校所发生的事。孩子发自内心的快乐,眼里多了一丝丝的幸福感。儿子滔滔不绝,两父子快乐交谈的背影,这个画面如美梦般的美好。可是这个梦,我可以选择永远不醒吗?
夜幕降临,「我」在房间里说着床边故事哄小睿入睡。我自己到了阳台上看着月亮,吹着夜风。小孩见我心情低落,似乎察觉到了我心里的不安和焦虑。
「我现在做这些,会不会太迟了?是不是因为连老天也看不下去了,才会要带走我儿子?」
「你不是还有2天吗?」
「我不想只有2天!我的儿子才岁,他才岁!他还没有去巴西看他最爱的球队,还没有亲眼见到他心心念念的迪士尼乐园。他还有好多事没有完成,他还有他的未来他的梦想!我儿子还那么小,为什么老天要那么早结束他的生命?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终究还是崩溃了,而小孩依然沉默不语。就这样,我哭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