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看他,上帝想必格外偏爱他,赠他一幅金质玉相,又添一双狭长斜飞多情眼,分明是婉转风流的容貌,他却偏偏压低眉骨,画上淡漠冷貌,添以昭昭野心,扯平唇角,藏去喜怒,隐去笑意,生出恶相。
舒窈木着一张脸,她本欲独自回去,但这人一来,一切都成了被迫,半点情愿也无,消散的怒火再度点起,她瞪他,目光是嫉妒或是仇恨,皆无所谓:“你就是我爹地养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你爹地叫我来接你。”他答的言简意赅,像是在说,若不是你爹地发话,他才懒得管她。
诸事皆由他而起,他却淡身置身事外,看她反复挣扎,看她撒泼无赖,目光平淡,好似在品一出黑色默剧。
她瘪唇,流干的泪又要涌出,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眼角眉梢藏不住委屈,满脸倔强:“我不回去。”
“由不得你。”
李行抽完最后一根烟,皮鞋踩灭烟头,舒窈这才看清,他站的地方竟落了满满一地烟灰,不知抽了多久。
他抬脚向她,几步上前,一双手上毫不留情,力大无穷钳住她两根白腻手腕,拖着她就要往回走。
竟敢强来,他好大的胆子!
舒窈回头,张嘴,满口银牙恶狠狠咬在李行修长如玉的手上,她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尖锐:“放手!你发经啦,放开我!放开!”
李行“嘶”了下,虎口处两排深深牙印,修长冰凉的指骨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他笑得讽刺:“看清楚,到底谁才是狗?”
“你竟敢骂我——”她怒不可遏地瞪大眼,一句话不顺心便浑身乍起,活像一只刺猬,见人就扎:“你才是狗!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见面就乱咬人,不是小狗是什么?”李行抬手抚上她的唇瓣,看她龇牙咧嘴的模样,面色阴沉:“迟早把你的牙给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