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预知。
短暂享受自由后,我又回到苏宅,如今菲菲已凭借自己努力获得正当工作,一月可领近六千薪水,我问顾珩,我何时能回归正常社会生活。
他望了望我,没有作声。
事实上我自己清楚,我自身缺乏勇气,像圈养在笼子中的小鸟,突然给它自由,它一定畏畏缩缩,或者乱撞一通,碰得一头血,但我实在厌倦这样的生活。
谁稀罕他的忏悔,一码归一码,我们两清了,后面的事算是我时运不济,我不想要他诸多算计的忏悔。
没过几天,林如意来了,她悄悄告诉我是顾珩请她来陪我解闷,我想还不如请菲菲来,我与林如意没什么好说的。
我色恹恹,直到我看见她埋头苦读的书,不正是那天我在咖啡厅那两人讨论的?
我来了兴致,与她聊起来,才知道她此次回国为的是一桩幼女囚禁性侵案,她正在阅读相关材料,因为受害者已陷入精崩溃。
一说起案子,林如意就变了个人,我少年时渴望成为的人此刻就在我面前,我听得入了,恍若身临其境,讲受害者如何在年幼时被哄骗,被强奸,被自我洗脑。
“简简,你怎么哭了?”她递来纸巾,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哭了,明明是很久前的记忆,她说:“我不再说了,把你吓坏了,珩哥会骂死我。”
临走前,我问她要了书名,请管家替我买了本回来,没日没夜地看,有次趴在桌上醒来,顾珩已抓起书在一旁看起来。
我坐直,他反扣书,我问他:“这一切都是她的错,都是她咎由自取吗?”
他说:“不是的,不怪她,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