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途,她累得不想走,小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
温屿说:“要是累的话我背你。”
他被她拖得步子变慢。
含烟摇摇头,突然停了,空调温度很足的商场里,她手心出了汗。
温屿偏过头,看她紧皱烦躁的眉宇,霎时间察觉她的变化。
“是哪不舒服吗?”
她没说哪里不舒服难受,朝附近环顾一圈,问他:“这里面哪有卫生间?”
刚才坐电梯上楼的时候温屿听人提过,回想了下:“应该挨着楼梯口。”
她抓紧了他:“温屿,我…”
她放低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完,脸上是罕见的不安色。
温屿思绪混乱了几秒,脖子连带着耳尖都发烫起来。他脱掉外衣,仔细系在她腰间,确定能把后面完全遮住:“这样可以吗?”
“嗯。”
她把包里常备的东西翻出来,摘下包让他帮忙拿着,进了卫生间。
残存的一点兴致因为这场“天灾”消磨得一干二净,衣服脏了,迫使含烟不得不小心处理上面的印迹。没几分钟,又走进了两个女孩,两人雀跃的交谈声在狭窄的空间内显得异常明晰,听到她们用指代的称呼讨论门口那个男生时,含烟顿了顿,把衣服重新系好,推门而出。
他背着她,视线停留在远处不知在思索什么,所以在她出来的时候他并未注意。
她走过去,想拍拍他肩膀吓他。
他像有所感应,在她准备伸手之前就回了头,藏住所有的情绪:“姐姐…”
他问,怎么了。
她悻悻地收手,不愿承认自己的幼稚行为:“你想什么呢,有心事?”
“没有。”他色如常。
“真的假的?”
她不信,盯着他看了半天,想找出一点异样证明自己没看跑眼,他却轻轻偏开视线,说了题外话:“…你今晚如果有空的话,我们能一起看个电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