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谢玉照仿佛变了一个人,格外好说话,他哄着她:
“腰还酸不酸?”
姜亦棠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点头,但谢玉照看出答案,直接伸手替她按住了腰,这?是营帐中,没有人会?看见,所以,姜亦棠没有躲闪。
她只?是控制不住地埋在谢玉照怀中哼哼唧唧:
“好疼……呜、疼。”
营帐不隔音,声音隐隐约约传出去,青粟脸都变了,她转头瞪着营帐,焦急得恨不得立刻闯进去。
松翎吓得赶紧拉住她,压低了声:
“姑奶奶,您可别进去捣乱!”
荣凌过?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她狐疑不解,刚要问发生了什么?,就听见营帐内传出姜亦棠呜咽的声音,荣凌倏然噤声,她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一会?儿看看青粟,一会?儿又看看松翎。
最终,她转头看向卫笠,什么?都没说,但眼?中却直白地写着“堂哥这?么?禽兽吗?”
卫笠嘴角一抽,他觉得依着殿下对?姑娘的疼惜劲,根本不可能在这?种场合对?姑娘做什么?。
否则,那不是珍爱,而是辱没了。
卫笠面不改色地说:“郡主不要乱想,殿下只?是在替姑娘看伤。”
荣凌微笑,表示呵呵。
看伤总得脱了衣服看,给小姑娘看伤,难道?就不禽兽了吗?
一刻钟后,营帐内终于安静下来,荣凌忍不住出声:
“棠棠?”
半晌,内里响起姜亦棠虚弱的声音:“我在。”
卫笠都要忍不住怀疑起自?己的猜想,听到姜亦棠的回复,荣凌终于敢掀开营帐帘子?,她进去就是扫了一圈,果然,棠棠就躺在床上。
床榻稍许凌乱,小姑娘一脸潮红,甚至杏眸水汪汪的。
倒是她堂哥,一副道?貌岸然地站在床边。
荣凌脸色变了又变,她知道?,不该去管教别人的闺房之?乐,但她和姜亦棠朝夕相处数月,姜亦棠又乖巧听话,荣凌难得生了些许怜惜。
她暗示地提醒:
“堂哥,棠棠还有两年才及笄。”
她一开口,谢玉照就知道?她脑子?里装了什么?稻草,谢玉照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不止是谢玉照,姜亦棠也听出了荣凌的言外之?意。
她只?觉得脑子?嗡嗡的,脸颊倏然涨得通红,她百口莫辩:
“郡主,你、你误会?了!”
荣凌扫了一眼?她被咬得娇艳欲滴的红唇,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笑了笑,勉强道?:“好,我知道?了。”
姜亦棠瘪了瘪唇,觉得她根本不知道?。
谢玉照冷冽的声音蓦然响起:
“回去洗洗你的脑子?,我也想知道?里面都装了什么?。”
荣凌骤然一懵,她再蠢也听得出堂哥在骂她,她有点狐疑,难道?真的是她想错了?
可是,哪怕只?是看伤,也很?出格啊!
荣凌欲言又止,半晌,她只?是讪笑:“是,堂哥说得对?。”
姜亦棠见解释不通,她隐晦地恼瞪了眼?谢玉照,都怪他,她都说了,不要按了不要按了,他非是不停。
还义正辞严地说什么?按都按了,不可半途而废。
最可怕的是,她居然稀里糊涂地信了他,甚至觉得他说的颇有道?理,现在脑子?清醒了,才反应过?来,半途而废哪里是用在这?处的?
荣凌见姜亦棠身上的衣裳都和辰时分开时的不一样,心中有点犯嘀咕,堂哥真的是不看场合乱来。
但荣凌也只?敢在心中腹诽,明?面上,她如常道?:
“罢了,我本来想寻你去烤鱼,但既然棠棠不舒服,就先休息,不要错过?晚上的篝火宴会?。”
姜亦棠垂头丧气地点头。
等人走了,姜亦棠终于忍不住地怨念:“都怪你,别人都误会?了!”
谢玉照?情不变,他低下身子?,安抚小姑娘:
“不要恼了,放心,我会?和她解释清楚的。”
姜亦棠半信半疑。
谢玉照:“不信我?”
姜亦棠难得没有立刻摇头,而是顿了顿,才迟疑道?:“……我信。”
谢玉照抬眼?看她,姜亦棠立刻扭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