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声声无措地站在人圈外围。
她听见他们在击掌欢呼。
“9号果然是三哥的幸运数字!十六分十一秒,居然真的刷了自己保持了八年的记录!!”
“阿琛今晚也不错!十七分五六,这是个人最好成绩了!”
……
后面再多的话岑声声都听不进去了,整个人脑子都像炸了烟花一般,空白一片。
什么意思?
先到的人是周时慕吗??
所以。
她刚才紧紧抱着的人。
是。
周时慕。
她,是不是,活不过今晚了?
翠岭山半山腰的永平寺传来悠悠低沉的撞钟声。
靳逸琛扔了头盔给乔扬,穿过人群走到岑声声面前,劲瘦有力的双臂环过她的腰,带着她原地转了起来。
天旋地转间,她听见靳逸琛的声音就在耳边,那么近,顺着耳膜传入心脏,鼓动蔓延到全身。
需要些理智分辨他说的话。
“终于回来了。”他说,“新年快乐!”
“乖宝。”
失重与失智的边界,岑声声伏在靳逸琛的肩上,抬眸间视线再次撞进那双鹰隼般凌厉的双眸里。
他淡漠看着她,唇角勾了个笑。
分不清是讥诮,还是怜悯。
—
翠岭山夜里凉。
第二天返程,乔扬车半天打不着火,只能叫拖车来。
陆宴周特好心地非要载他先下山。
倒不是新年新气象想给自己攒功德,实在好,想打听点八卦。
昨晚上靳逸琛在京大的无人机灯光道歉大秀早在他们这些个群里传了个遍。
原本陆宴周也就当个笑话看的,不过昨晚上在翠岭山上看到当事人,小姑娘傻乎乎的,倒是让他有些同情心泛滥起来了。
“昨儿阿琛在京大那出是闹哪样啊?”陆宴周单手扶着方向盘,将手机里他们传的那张【ss, love you.】的照片在乔扬眼前晃了晃。
乔扬瞥了眼,满不在意地短促笑了声。
“嗐,就前天在悦晟,哥你没来,阿琛非让岑声声给三哥敬了杯酒。那姑娘脸皮薄,人又娇气,闹了些脾气。”
这事儿昨儿白天就有人跟他说了,晚上见到周时慕的时候,陆宴周还调侃过。
“这事儿啊。”陆宴周没忍住哂笑了下,“阿琛这阵仗倒是挺大,不过我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呢?”
乔扬光舔了舔唇,没接话,他知道陆宴周这狐狸想说什么。
“秦大小姐回来了?”陆宴周侧头瞟了他一眼,“你说这姑娘叫声声?”
“嗯,昨晚上刚落地。”乔扬只回答了前一个问题。
“姗姗、声声。”陆宴周意有所指地点了点头,颇为感慨,“你还别说,这同声母还真他妈省事儿。”
两相沉默了会儿,陆宴周又问,“这回儿他打算怎么办啊?”
“打算什么?”乔扬问,觉得他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打算?还能有什么打算?不就是随便玩玩么。
“秦柚姗那会儿跟他分手飞苏黎世,阿琛闹得半条命都没了。现在人家又回来了,他就没别的想法?”jsg
陆宴周对这事儿尤其印象深刻,还是因为他俩闹分手那会儿,靳逸琛在他手底下的酒吧喝了半个月,没几天清醒的时候。
把他两个月的库存都给清了。
“有没有想法我是不知道。”乔扬想到昨晚上在龙腾山庄上的较劲儿,啧了啧嘴。
“我只能说,本来阿琛昨天没准备带岑声声来,是知道秦柚姗要来的事才去的京大。”
“至于他和秦大小姐还爱不爱这事儿,那就只有阿琛自己心里知道了。”
乔扬想,以靳逸琛的轴脾气,说不准还恨着秦柚姗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