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只剩他一个人,安静得落针可闻。
沈眠默默提起裤子,连弯腰的动作都很吃力,光是这个动作就好像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身上到处疼得厉害,连走路也走不了,只能跪在地上,一张张地捡起被撕碎的简历。
这是他在打印店写了很久的呢。
沈眠一瘸一拐地抱着这堆被撕碎的简历和袋子回到小阁楼,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大卷透明胶纸,把碎片平铺在桌子上,一块一块拼凑好,试图粘起来。
可是怎么粘都粘不好了,简历已经面目全非,始终有一道道裂缝在上面。
就像沈眠现在的心一样。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连字也看不清了,沈眠趴在桌子上,肩膀小幅度地抖动,蓄在眼眶里的泪水啪嗒落在简历上,迅速地蔓延开来。
天色渐渐深了,昏黄的灯光倾洒而下,衬得窗外的夜色如浓稠的墨水。
汪闻成靠在床头,看着杨乐池给他发的消息,言语间全是勾引的意思,邀他去酒吧喝酒。
汪闻成很清楚杨乐池的目的。
上次在生日宴上,如果不是沈眠突然消失不见,他和杨乐池已经睡了一觉。
想到沈眠,他最近对小美人的情绪越来越控制不住,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当初他养着沈眠,不过就是想养条小猫小狗解闷,顺便排解欲望,毕竟没有人会不喜欢家里摆放着赏心悦目的花瓶。
可是小美人变得越来越不听话,不仅在公司给他惹是生非,还时常和他对着干。
如果再放任下去,恐怕沈眠就要翻身做主人了。
想到这里,汪闻成的目光沉到了极点,他退出杨乐池给他发的短信,找到特助的号码,在输入框里打了一行字后,把短信发送出去。
阳光透过头顶的玻璃窗照射下来,照耀在老旧的木地板上,趴在桌上的沈眠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因为天气太炎热了,他浑身都是黏腻腻的汗,手臂下压着没粘好的破碎简历。
小美人昨晚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因为身上实在太疼了,尤其是肚子,好像是宝宝在抗议不舒服,再加上劳累了一天,回来又被先生压着做了那么多次,透支的身体早已经支撑不住。
沈眠依依不舍地把桌上报废的简历扔进垃圾桶,只能再打印几张重写了。
休息了一晚的身体好受多了,只是昨晚哭得实在太狠,角落的小镜子里倒映出他红肿的双眼,像熟透的桃子似的,连睁开一条缝都很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