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总督脸色大变:“可是当真,为?何我不曾收到信息?”
白砚点点头:“千真万确,董氏一族封锁了宫中消息。”
梁总督剎时起身:“如此狼子?野心,我必不能容他!砚儿!走!明日便随我速速一同上京。”
总督夫人白一切都看?在?眼里,不曾多言。
甫一得知?京中已经伸出如此水深火热之?中,梁总督如何还?能继续安稳下去,当?即第?二天收拾了行李与白砚一同出发。
临行前,总督夫人将白砚叫走单独说了一番话。
“我知?你一人在?京中不容易,前有狼后有虎,一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
“当?年是因为?你母亲出手,才治好了夫君的眼睛,此大恩我无以为?报,
便承诺了她?两个请求,一个便是收你为?徒,其中还?有另外一个。”
“因此,不管你想做什?么,皆可放心大胆去做,我与阿均没有孩子?,便对你视若己出,我知?你此去并不会简单,或许你还?有一些事情不想告诉我跟你恩师,但是也无法,我们会竭尽全力帮助你。”
说到这里,白砚猛然?看?向总督夫人,缓缓开口:“即便是不忠不义的大事吗?”
总督夫人在?白砚的目光中点了点头,“我答应过你母亲的,自然?不能食言。”
“我只希望,你性子?能够看?开些,不要过于偏执,这样你会活的开心些。”
临走前,梁总督又拉着夫人絮絮叨叨一番话,说不尽一腔情义。
那感觉,不像是离开一段时间,反而像是要生离死别。
难以想象在?一起如此久的夫妻,竟然?比新婚夫妇看?上去还?要恩爱甜蜜,绮兰甚至都看?的出来,是梁总督更不舍得离开夫人,反倒是夫人一直催他离开。
“他们两个走到今天,也经历了许多的波折,但一直都很恩爱和谐。”白砚在?她?身边道。
而后他转过头,“我们也经历了许多。”
眼睛里像是藏着许许多多的未曾说出口的事情。
绮兰觉得他这个眼就让她?浑身有些难受,有种汗毛立起的不适之?感。
于是往左边站了会,离他也稍微远些。
那边的梁总督终于决定?带着身后的三万水军赶往京城,白砚一把又把绮兰拉近,二人也上了马车。
绮兰一路盹着眼,枕在?白砚的腿上闭目养。
行了许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绮兰睁眼,迷迷糊糊的问道:“这是到哪儿了啊,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白砚:“已经到赣州交界了,应当?是停留下来休整一会儿。”
说着掀开帘子?往前看?去,梁总督正骑着马走近:“今天天色已晚,我们原地休整一番,明?日再出发。”
白砚点点头,牵着绮兰一同下了马车。
军队原地扎营,开始生起了炊烟,行军的饮食都是一些干硬的干粮,再多的就是把硬的跟石头一样的牛肉放到水里煮一会,煮成牛肉汤,一人一碗。
梁总督显然?已经是习惯了跟将士们同吃同住,他虽然?身处高位,但是对于这些粗口杂粮也不挑剔。
梁总督招呼着绮兰跟白砚一同过去吃,但是白砚却挡在?了绮兰的面前:“恩师,你们先吃吧,我先带着兰兰到处走走,散散步,她?还?未曾好好看?过着岭南的自然?风光。”
话虽然?是这么说,梁总督看?了一眼被白砚牢牢护在?身后的绮兰,又看?了一眼正在?准备的吃食,又哪里能不明?白。
只是也没揭穿白砚,挥了挥手道:“去吧!”
白砚找了个地方,在?地面铺了个毯子?让绮兰坐下,而后说了句:“等我回来。”便匆匆离开。
绮兰一个人闲着无聊,视线又放回梁总督那边,他们一边煮牛肉汤,一边清洗着不知?道从哪里捞起来的螃蟹,准备打牙祭。
绮兰想了想,又回了马车,从里面办下来一坛酒,走到了梁总督前:“梁大人,您与士兵们辛苦,山里的天气又明?显降温,晚上恐怕不好过,不如喝壶酒暖暖身子?吧。”
梁总督身边的士兵们犹豫着,不敢接下绮兰手中的酒壶,因为?军中饮酒是大忌。
但却没想到一项军令如山的梁总督这次倒是同意了:“也行,大家喝些酒暖暖身子?,面的晚上冷。”
而后又对绮兰道:“砚儿来了,我还?未曾与他好好喝酒,聊过一番,这一次倒是可以。”
绮兰面带微笑?:“梁大人,您有所不知?,夫君他最近身子?不太好,前些日子?还?受了伤,不宜饮酒,不过当?然?,您若是想要与他饮酒聊天,他定?也不会拒绝。”
梁总督闻言倒是迟疑了,“那便下次吧,我们师徒再好好聊聊天。”
“嗯嗯。”绮兰乖巧的点点头,把酒发过去之?后,又在?白砚来之?前,回了自己的位置。
白砚回来的时候抓了两只野兔子?,开始熟练的清理兔子?,清理完又涂抹了些调料,这才开始烤了起来。
兔子?被烤的金黄,表皮微微焦嫩,不知?道比行军伙食好上了多少。
幸好此时他们找的地方隐蔽,距离队伍有一段距离,否则不知?道招致来多少眼馋的眼光。
绮兰坐在?一旁看?他烤肉,什?么也不需要做,过了一会,他便将兔子?烤好了,撕了一只香喷喷的兔腿给?她?。
绮兰撅了撅嘴:“你好残忍,竟然?杀兔兔。”
白砚眼底一沉,收回手上的兔腿,“那你去肯干粮吧。”
绮兰瞪了他一下,她?就只是装装样子?,顺带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一下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