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右边,曲子墨在左边。
陆鹤南的身体的力度几乎大半都压在了曲子墨身上,而纪文亭几乎感受不到什么压力,能感受到的力道就是陆鹤南紧紧攥着他的手。
像是疼得无意识用力,后面还记得纪文亭手嫩,放轻了些力道,
这么大的大块头压在曲子墨身上,他面上看不出一点艰难的模样,像是很轻松。
只是脚步快了一些。
他知道陆鹤南伤得多重,只不过陆鹤南不想让身旁的那个人担心,表现得很轻松罢了。
江医生早在手术室等着了,陆鹤南刚下车便被十数个人围着送进手术室。
纪文亭一直等在外面,面前不远的椅子也不想去坐。
“纪先生,你坐会儿吧,没这么快。”曲子墨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有些冷意,“还有,你若是真惦记着陆哥,别老是想着离开他就是幸事,他也就不会......”
纪文亭听着他说,可后面的话却没了声,不知是曲子墨没说出来还是声音太小。
他没再问,却也能猜得出一二来。
他不想这个时候和其他无关人士说他和陆鹤南的事。
毕竟立场不同,陆鹤南的兄弟自然是为了他着想,可若曲子墨是他,被迫和人在一起几年,说的话肯定又是大不相同的,说不定还会直接上手。
但曲子墨不是他,而纪文亭也不是其他任何人。
他有自己的想法和要走的路。
说实话,曲子墨是有些迁怒的,在陆鹤南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他便不同意。但陆鹤南一意孤行,其他人都奈何不了,只得按照命令行事,尽最大力治疗以及找寻后面的主谋。
他最开始其实也有些同情被陆鹤南看上的纪文亭,可几年过去了,陆鹤南如何对纪文亭他们几个再清楚不过,简直是宠上天了,看得比命根子还重,生怕冷了热了渴了不高兴了。
就在他们以为纪文亭终于被打动了时候,纪文亭却逃跑了,留下来的只有死讯和一望无际的大海,那段时间是陆鹤南活了三十年来最痛苦的一段日子,不像是没了个人,像是没了条命一样。
他就看过陆鹤南两次差点丧命,一次是跳进大海寻人,不眠不休几日后休克,另一次是整日呆在家里喝酒喝到没有意识送到医院。两次都离死亡仅差一线之隔。
就差一点点,陆鹤南就死了。
是因为纪文亭。
后来得到纪文亭的消息后,纵然可能性极小,他还是派出很多人去找,生怕错过,或许也是万幸,真有了纪文亭的消息,是在大洋海岸的国外,纪文亭是死遁逃跑的,没有葬于大海。
他看过照片,纪文亭在没有陆鹤南的地方活得很好,而陆鹤南没了纪文亭活的很不好。
得知纪文亭没死的消息,曲子墨本该庆幸。但他却真有那么一点想杀了纪文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