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秒便接着动作不停的继续浇水,情专注,眉眼清冷幽静,不染半分世俗情绪。
“我这瞧着你们这样实在......令人唏嘘,您若是肯说两句软话,愿意好好在一起生活,莫说出门,就连想要天上的星月先生都会为您摘下来。”
纪文亭把水壶放在桌子上,坐下,平铺直叙的语气,没什么起伏波动:“林叔啊,那若我说,我不想要什么星月,什么无价之宝,我所想的,不过便是自由罢了,而他,恰恰夺走了.......”
纪文亭抬眼望向远处,声音和缓,清晰,字字敲击着人心。
“您说,是他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
林管家回答不了这个再是明显不过的问题。
良久,他才动了动唇,道:“纪先生,以前先生也不曾不让您出门,您所爱好的他也在旁给您助力,他为您做了很多,也改变了很多,他......很爱您。”
纪文亭轻笑,缓缓抬眼,眼清澈淡漠:“您确定?他的确没把我关起来,但处处都受到管辖束缚,这里有多少监控多少警卫,您不知道?但凡我出门做点什么多少人跟着,您不知道?我不是自愿跟他在一起的,您不知道?”
被这样清澈如稚童般的眼看着,听到那些自家先生做过的事,林管家嘴唇微动,说不出什么话来。
纪文亭也不非要林管家说出什么来,只是垂眸看着面前那株开得不太好的四季兰,吐出一口气。
明明是悉心照料着的,怎么一副衰败的模样。
用手摆弄了一下尚有水滴的叶子,语气淡淡:“不是用爱来给这些肮脏的手段包裹上一层衣服,就真的华美无暇,再无人计较!”
抬眼看着周边其他开得很好的四季兰,纪文亭轻轻眨了一下眼:“我介意,我一直都很介意。他不是不知道,但他......一如往昔。”
他停顿一下,目光落在林管家身上,双目直视对方,情有些漫不经心,很轻的笑了一下。不是那种开心的笑,眼还有两分冰冷:“我也知道,你会告诉他我说的这些,我更希望你一字不差地说,再一次让他听到。其实这些,我和他说过无数遍。不过区别就是,今天是要经由你的口到他耳中罢了。”
林管家出声:“纪先生.......”
纪文亭似有些倦怠的闭上眼睛,打断林管家接下来的话,声音很轻:“林管家,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的待会儿。”
林管家闻言不再多嘴,脚步轻轻,消失在花房中。
纪文亭片刻后睫毛微动,睁开双眼,目光落在虚空处,像是什么也没看,什么都进不了那双清冷疏离的眼中
——
“他是这样说的?果然如此,他时时刻刻都想着离开我身边。”
陆鹤南气极,看着手边雪茄袅袅升起的烟,冷冷的笑着——“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若是我把那些人撤掉,把那些小玩意拆掉,你说他会做什么,他会离我离得远远的,我上一秒弄的,你信不信他下一秒就在计划着怎么保证在他亲朋好友安然无恙中离开。就像上回那样,死遁后远走高飞。要不是后来莫远那边露出了马脚,我他妈现在都还蒙在鼓里,我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那个小没良心在国外倒是的活得逍遥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