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阿然,你该早点来的。
「如果」是个毫无意义的伪命题。
现在想想,程梓暮觉得他们之间的爱情也没那么浪漫了,不过是无聊时候供他消遣的工具。
再过几天,这个天之骄子就会彻底腻了。
不该招惹他的。
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如果思想觉悟了,失而复得想必更珍贵。如果双方都没有成长,肯定重蹈覆辙。
以前觉得太年轻的感情从来经不起考验,现在看来,都一样。
反正他的一颗心都已经被挖空,那个位置在腐烂。
他们的爱早就过了保质期,爱情也就变成了过去式。
他对卞瑾然,爱过。
再爱,就不礼貌了。
对不起,他已经很累很累了,没有办法再应付下去了,也行应该学着说些无情的话打发他,算了,不重要了。
也许自己是没有这么喜欢他,只是多年来人生太过无望,找个盼头撑着好过一点,结果还是耗尽了力气。
毕竟并不是所有的伸手都是救赎。
*
顾鹤走出急诊,就看到了熟悉的车,以及半倚在车门漫不经心拨弄着打火机的谢隽。
今晚云很厚,没有月,没有光,黑暗中一点火光在闪动格外耀眼。
车窗是半摁下来的,黑夜中能看到里面的星火燃起,不一会儿烟气自唇缝袅袅升空,男人的脸在白雾中忽隐忽现。
是他。
“嫂子。”
在谢隽的声音响起的同时,车里的那点星火熄灭了,车窗完全降了下来,露出了半隐半现的侧脸轮廓。
晚风带着微凉,把烟雾无声吹散。
“上车。”
他的嗓音低沉,似乎还混杂着疲惫。
“我能回学校吗,贺先生。”
夜风穿指而过,他的掌心的濡湿感又清晰了几分。
“上车,不要让我说第二遍。”那道凌厉的目光追在顾鹤的脸上,平白的声音下是压不住的翻滚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