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怎么样,没有无聊亲戚说你闲话吧。”驰绪才从美利坚回来的时候,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碎嘴让他感受到了强有力的文化冲击,他对祝女士的选择有了深刻理解。
“都被我爸扼杀在摇篮里了,不用担心。”路裴司听电话里有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问,“你现在在哪儿?”
“别提了,早上下雪祝女士觉得冷,突发想来南方海滨城市过年,我本来计划晚上溜出来找你,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
驰绪说风就是鱼的性格遗传谁,答案一目了然。
路裴司觉得有趣,“南方海边暖和,你们准备待多长时间?”
“后天回,看不到你心里不舒服。”
“只分开四天,很快又能再见面了,你忍一忍。”
年节里双方都忙,两个人黏黏糊糊说了会儿话,又各自被人叫走。
今晚赵宸煜打牌得心应手,一直赢钱,打到十二点跨年大家忍不住了赶他下桌,他又转到客厅找路裴司喝酒。
喝到凌晨三点多,困得不行的两个人相互搀扶着,稀里糊涂地上二楼进入路裴司卧室,倒在床上昏睡。
一觉睡到大中午,路裴司扶着额头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赵宸煜熟睡中的俊脸,自己被他伸手搂进怀里,用情人的姿势抱着睡觉。
更离谱的是路裴司一只腿正挂在他腰上,他半夜做梦似乎梦到驰绪,迷迷糊糊把枕边的赵宸煜当成了他。
用上帝视角看现场,不像是酒醉之后酣睡,更像缠绵事后。
路裴司倏地像全身过了一次电,他心里清清楚楚和赵宸煜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喝完酒挤在一张床上睡了一觉,后背仍然发凉,从双人床上弹起来。
一看地板更糟糕,胡乱散落着衣服、皮带,还有驰绪送的手表,赵宸煜的灰色领带甚至飞到了床头柜的阅读灯上面挂着。
路裴司和驰绪做完从来没有打扫过战场,现在忙不迭地弯腰捡衣服,还把鞋子归位在床脚摆得整整齐齐。
做完这一切后路裴司心刚松下来,手机铃声就响了,一看是驰绪打来的视频电话,他心里又慌又乱,连忙走进浴室反锁上门,对着镜子调整面部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
海边阳光灿烂,碧空万里,驰绪穿着花衬衫在沙滩散步,对着镜头挥挥手,说了声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路裴司心惊胆战,立起耳朵听门外面的动静,生怕赵宸煜中途醒来,说出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