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内置有休息室,依旧是深空灰调,简洁的线条,没有多余的陈设。
这间办公室位于双子楼相连的左位,从这个高度看下去,云城夜景繁华而璀璨,灯光恍惚,川流不息。
在这座除了物欲横流一无所有的城市里,这么高的位置只会留给像梁川故这样的人。
而对于梁川故来说,今天除了离一点,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他还是睡不着觉,需要借助安眠药的药效。
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他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但他更清楚的是,只要他做的工作比其他所有人都多就行了。
只要他比所有人都努力,作为赢家的主动权就能落到他手里。
在秋季凄迷的夜风中,来自城市上空的冷空气不断拂动着落地窗厚重的窗帘。梁川故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下床把窗户关紧了。
他不喜欢像其他大企业家一样站在高楼落地窗前欣赏自己的商业版图,那在他看来只是浪费时间。那些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的事在他生命中都被毫无保留地摒弃,剩下的只有单调重复的工作和事业——
以及掌控自己命运的权力。
黑暗中他看向自己虚握的手,脸上的表情不太分明。
“咚咚咚。”
“谁?”
梁川故皱起眉,抬头望向门口。
“哥哥,是知年鸭~知年来陪你睡觉啦~”
梁川故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没有回家,除了工作太忙的原因,就是不想见到林知年。
这种情况的林知年实在是太麻烦了,反正都是要离婚的,他不想在他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他走过去,单手扶在门把手上,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拨通了陆文的电话。
“老板来电话啦~叮铃铃~还不接~是不是不要命啦~”
尴尬而聒噪的电话铃声却在门外响起。
“梁梁梁梁、梁总!对不起!林少爷在家里吵着要来找你,饭也不吃觉也不睡,还说见不到你就要从别墅二楼跳下去!”
梁川故打开门,冷着一张脸还没开始训人,怀里就扑进了一个撒娇怪。他穿得很单薄,可能是刚刚到公司的缘故,身上还带着秋风萧瑟的冷意,他很瘦,抱着几乎有些硌手。
“哥哥……怎么不理知年呀?知年一个人在家里好害怕……”他踮起脚抱住梁川故的脖子,视线接触到昏黑一片的休息室,声音突然变了一个调,还伸手拍了拍梁川故宽阔的背脊,“哥哥的房间也好黑呀,不怕不怕,知年会保护哥哥哒……”
梁川故深邃的黑瞳中不知道被什么激起了一点涟漪,这点荒唐的动容让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将林知年推开,这样的后果当然是被他黏得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