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向大唐成尘几经突厥,回鹘等等战乱,黠戛斯并入了回鹘。后来坚昆黠戛斯灭了回鹘,却没能力统治漠北,又退回了其发家的叶尼塞河流域。
叶尼塞河流域,她要先占定了。哪怕是名义上,也不会留给后世的沙俄。
赵寰不动声色将众人的反应瞧在了眼中,尤其是发绿眼的可汗李甄。他这个名字,加上他明显流利许多的汉话,估计当地还有不少通汉文的百姓。
赵寰哪会与他们争些嘴皮子功夫,不紧不慢吩咐了下去。
很快,车轮轰隆,马蹄阵阵。
欢呼的鞑靼人一下愣住了,一起朝动静处看去。
马拉着轮车,上百兵丁一起到了场地中央。
在他们身后,跟着骑在马上的肃杀骑兵,他们手持着苗刀,杀气腾腾。
兵丁们互相配合,拉动绞绳,露出床弩。瞬间,箭矢如同风暴,呼啸着朝箭靶疾射而去。
轰隆之后,排列成一排的箭靶,变成碎末飞扬在空中。
骑兵随即跟上,抽刀出鞘,苗刀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像是闪电劈过。
“杀!”吼声如雷,响彻云霄。
所有的鞑靼人呆若木鸡,震惊得许久都没能回过。
赵寰轻描淡写道:“打仗不是打架。脱里可汗,不如将你们的巴图鲁都叫上来,与他们比试如何?”
吴玠与徐梨儿看得大舒口气,简直畅快淋漓,几乎没大笑出声。
要比气势,赵寰可从没输过!
脱里脸色变幻不停,就是再自大,也不敢与床弩苗刀阵对抗了,忙躬身认输:“赵统帅,大宋厉害,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其他部见状,跟着恭维声不断。
赵寰面上波澜不惊,挥手让骑兵与床弩兵丁退下,道:“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诸位远道前来,当以和为贵,吃酒吃酒!”
脱里余光瞄向令人心惊胆战的床弩,暗自松了口气。护卫端了酒肉上前,在他们案几前摆放好。
赵寰笑着道:“诸位随意,尝尝我大宋的酒菜。我先提醒一句,此酒极为烈,别吃太快了。”
脱里顿时来了精,克烈部虽做不出来床弩,打造不出来上好的刀箭。于酒一事上,鞑靼人自小拿酒当水喝,哪能输了去。
案几上的酒坛小巧精致,一坛酒倒出来,顶天一海碗的量。脱里不由得撇嘴,当即大声道:“赵统帅,我可不是吹嘘,这天底下最烈的酒,都不在话下!”
密尔纪部等可汗也一起笑起来,纷纷表示吃酒难不倒他们。盯着面前的酒坛,顿时心痒痒起来。
不待下人伺候,他们亲自拍开坛封,只瞬间,他们此前的轻视,全都凝固在了脸上。
一股浓烈的酒香徐徐飘散,直扑鼻尖。光闻其味,便知晓是上等的好酒。
将酒倒入碧玉酒盅里,只见酒与清水一般,晶莹剔透。与以前所见的酒,总是带着混浊不同,如同草原上太阳下的湖泊,碧色中荡着的清波。
脱里不禁怀疑,酒坛里装着的压根就是清水。大宋人向来雅致,在酒里面加了秘方,使清水闻起来有酒味罢了。
脱里将信将疑端起酒盅,小心翼翼抿了口。
吴玠紧紧盯着脱里,屏住气,暗戳戳等着看笑话。
脱里抿了口,胡子眉毛忽地一起飞扬得老高,咂摸着酒的滋味,试探着再吃了一大口。
“咳咳咳!”脱里果然被呛住了,咳得惊天动地。
很快,咳嗽声此起彼伏,吴玠满意地转开头,忍不住快笑破了肚皮。
前些时日,赵寰弄了个甄子,她与徐梨儿几个娘子一起,将西夏凉州而来的酽酒蒸了,弄出了透明的烈酒。
当时吴玠闻着酒味寻了去,很是不放在心上,吃了一大口。酒一下肚,辣得他五脏六腑都快燃烧,咳嗽不止,
给脱里他们各部饮的酒,赵寰还继续蒸了,使其更烈了些:“他们能吃,这个可是要赚大钱的,必须一出手,就要将他们镇住!”
咳了好一通,脱里却不见半点恼怒,反而兴奋得恨,大声赞道:“好酒!”
其他人也一并跟着夸赞,小心翼翼拿着酒坛,生怕洒了一滴,朝酒盅里倒了酒,贪恋地抿了起来。
赵寰笑而不语。
在西夏最好的当是葡萄酒,沙洲凉州的瓜果尤其香甜,还盛产葡萄。葡萄美酒夜光杯,葡萄酒不易运送。路途遥远不说,颠簸之后还会变酸。
不过卖到临近的鞑靼,却不在话下。
鞑靼穷,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牛羊与奶酪,各种马匹了。
一坛酒吃完,脱离他们脸红得如猴屁股般,还意犹未尽。
脱离舔着嘴唇,嘿嘿道:“赵统帅,不知这酒,在下可否再来一坛?”
赵寰来不及蒸太多,所有的酒都端了上来,她面不改色地道:“此酒只剩下了几坛,待你们回程的时候,我自会赠送给你们。”
脱里遗憾不已,转念一想,这般珍贵的酒极为难得,回去时能带上一坛,很快就高兴了起来。
酒意上涌,脱里打了个酒嗝,问道:“赵统帅,不知这酒在何处能买到?再贵都无妨,我有的是宝石金子!”
其他可汗也不甘落后,道:“我密尔纪部,从不缺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