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汉子,在林大文动手时,纷纷跟着扬起了手上的锤子,刨子上拆下来的刀片等。
他们身手比起林大文要迟缓些,一下没能致命,炕上的守卫痛得惨叫出声,挣扎着反抗。
汉子们没经过这等场面,瞬间慌了,愣在了那里。
赵寰沉声低喝:“继续!”一个跨步上前,手如幽灵般伸出去。
一个浑身是血,张牙舞爪扑向站在炕边汉子的守卫,瞬间不动了。头一歪,血流如注,往炕下栽倒。
赵寰抬脚一踢,守卫倒回了炕上,带得身后的同伴摔倒。
林大文见乱了起来,一下急了。顾不上说话,上前帮着一阵乱戳乱刺。
汉子们见状回过,忙跟上前,帮着他一阵乱砍杀。
屋内弥漫开浓浓的血腥味,守卫们早已没了声息。赵寰低声提醒道:“好了,正事要紧。”
林大文喘息着,以前始终压在心头的巨石,好似被搬开了大半,说不出的畅快淋漓。将沾满血的锉刀与手,随意在守卫的尸身上擦了擦:“快收拾!”
汉子们与林大文一样,痛快得简直想仰天长啸。他们身上沾满了血,却毫不在意,只随手抹了抹。
按照先前的商量,汉子们飞快收拾着守卫的尸身,他们的佩刀,衣衫。
赵寰没再管他们,转身往屋外走去。祝荣已经到了门边,她比了个手势,率先往粮仓跑去。
祝荣看到一切顺利,心头一松,与汉子们推着独轮车,大摇大摆进了粮仓。
一袋袋的粮食与米面,被放在独轮车上,推到了宫墙边,往外搬运。
这边,林大文用守卫们的刀,在原来的伤处补了刀,使其看起来是受了刀伤而亡。仔细检查无恙之后,领着汉子们前去帮忙运粮食。
大家一起干得热火朝天,等粮食都运走之后,林大文他们再善后。宫墙外的车痕,被他们弄得一片混乱,驶向各个王寨的方向。
这一场忙碌下来,就到了下半夜。月亮渐渐西斜,在云层里剩下一弯月牙儿,伴着深夜的寒霜,朦胧而美好。
赵瑚儿背靠着门,再次将身上的衣衫紧了紧。姜醉眉绷紧脸,一遍遍调整握熨斗的姿势,再看一眼旁边炭盆里烧得红彤彤的炭。
赵佛佑守在炭盆边,等到炭上稍微结了层灰,则再次往里面加炭,保证炭足够热。
邢秉懿看了两人一眼,很想轻松说笑几句。想张口时,却发现自己一样紧张不已,手不受控制,轻抚着尖利的火钳头。
其他被赵寰选中的两个娘子亦一样,握着从洗衣屋子拿来捣衣的木棒,回忆着赵寰教过的动作。
赵瑚儿听到门外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没来由松了口气,转身拉开了门。
门外的月光与寒意一齐扑来,赵寰出现在了门口。面对屋内众人刷地投来的目光,眉毛微挑,抿嘴笑道:“久等了。”
赵瑚儿赶紧出门,帮着去提麻袋。姜醉眉伶俐,见她一下没提动,忙上前帮忙。
刚弯下腰,姜醉眉鼻翕微张,闻到了肉干的气味,差点儿没惊呼出声。抬起眼,兴奋地看向赵瑚儿,见她与自己一样,顿时笑靥如花。
有肉吃了!
两人将麻袋抬进屋,叮嘱最馋嘴的赵金铃:“三十三娘,你可别偷吃,仔细生肉会吃坏肚子。这些肉干得要分出去,大家都能吃上一口肉。”
赵金铃悄然咽下口水,悻悻应了。与赵佛佑,赵佑三人一起,吭哧吭哧拖着肉干去放好。
邢秉懿站在赵寰旁边,闻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紧张不安地问道:“二十三娘,你受伤了?”
赵寰笑,轻描淡写道:“我没受伤,是金狗身上的血,我们刚杀了五个金狗。”
本来情绷紧,忐忑不安的几人,见到赵寰如此轻描淡写,莫名就松弛下来。
都是弱女子,她能杀人,她们也能!
赵寰觑着赵瑚儿她们的色,再次强调:“首先得不要慌,记住我教你们的,往要害处攻击,一举击中,让金狗瞬间不能反击。如果没击中,被金狗抢到了武器,不要去夺回来。因为你们的力气比不过他们,马上放手往暗中跑,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
她笑起来,“他们虽是畜生,却不是金刚不坏之身,被我们突如其来攻击,他们同样会害怕,甚至比我们还要慌乱。先前就这样,他们跟见到了天般,吓得屁滚尿流,差点被剁成肉酱。”
大家听得纷纷笑起来,赵寰算了下时辰,带上罐子等东西,说道:“走吧,记住了,听我指令。”
瘦弱的的娘子军们,在赵寰的带领下,掐着点往粮仓摸去。
寅时中,月亮躲进云里,天地一片漆黑。
前来换岗的守卫们哈欠连天,提着灯笼来到了门前。走在最前面的守卫,扬手砰砰砰砸门。
门内半天没有动静,守卫骂了几句,再次抬手砸去。这下,门内传来一阵重重的脚步声。
脚步声到了门边,抽开门拴,门哐当一下打开。
守卫再次打了个哈欠,掀起眼皮瞄了眼。开门之人裹着灰扑扑的袍子,背着光,他还没看清,人已迫不及待转身回屋。
守卫抬腿迈进低矮的门槛,气不过再次骂:“睡得跟死猪一样,敲门声都听不到!”
其他四人跟着抱怨嘀咕,睡眼惺忪跟着进了门,踢踢跶跶往值房走去。
突然,走在最前的守卫脚下一滑,晃了几下,摔了个狗吃屎,灯笼摔得老远,轰地燃烧。
跟在身后的守卫没留,被他一绊,扎着手想要避开,脚底下同样滑得站不住,挣扎了几下摔在了他腿上,压得他痛骂不止。
其他三人亦一样,感到脚底尤其滑,像是走在倒了油的冰面上一样,站都站不稳,几人接连摔倒在地。
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