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慈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谢谢。”
汪野一愣,紧接着嘴角微微勾起,“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何安慈垂下眼睛,没再说什么,继续招呼客人去了。
这个小插曲没有给何安慈的店造成什么影响,日子还是像往常一样,那几个女顾客也没再来过店里。
这让何安慈松了口气,忍不住想起那天汪野替他出头的画面。
他恍惚地想,如果之前汪野愿意给他一点甜头,他应该都不会这么毅然决然离开吧。
可是没有可是。
何安慈晃了晃脑袋,余光瞥见有人推门进来,他看了眼时间,果然又到了沈文博来取花的时间。
何安慈不自觉露出笑容,“沈先生,你来了?”
沈文博回以笑容,“是。”
他就像无数次做的那样从何安慈手里取过花,然后掏出现金付款。
何安慈刚把钱放进收银机,就听见沈文博说:“何先生。”
何安慈抬起头,这才发现沈文博还没离开,他好地说:“沈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
沈文博沉默了一下,“从明天开始,我可能就不会来了。”
何安慈惊讶地眨了眨眼,“为什么?”
沈文博笑容有些苦涩,“然然死的时候我答应过他,如果一个月后我还放不下他,就不能再去墓园给他送花,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我要遵守诺言。”
何安慈没想到两人之间还有这样的约定,不过他能理解沈文博那位死去的爱人,如果换成他的话,可能也不舍得汪野心里永远装着个死人,毕竟人总要往前看,不能总是缅怀过去。
就比如他一样。
他之前就是被执念束缚,所以才会被给汪野伤得遍体鳞伤。
沈文博苦笑道:“所以明天之后我就不会再来了。”
何安慈觉得惋惜,这段时间他已经把沈文博当成朋友了,安慰道:“没关系,以后有空也可以来坐坐。”
沈文博挤出一抹笑容,“嗯。”
沈文博出去的时候正好撞上买午餐回来的汪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这才离开了店里。
等沈文博开车离开后,汪野快步来到前台前,忍不住问正在入单的何安慈,“小慈,刚才你们说什么了?”
以前沈文博拿了花就走,顶多也是跟何安慈聊几句话,可是今天他在门口隐约听见什么“不来了”、“以后再来坐坐”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