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看见心上人时会克制不住地高兴,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会感觉开心。
第十二种:有一段时间见不到面,就会特别想念,忍不住思考对方在做什么。
第二十一种:讨厌其他人触碰,却不排斥心上人的肌肤相亲。
第三十种:在人群之中,无论路人有多少,都能一眼看见对方。
第四十九种:听到关于对方的消息就忍不住关注,将对方视为所有物,看到对方受伤就会感到愤怒。
……
花燃没翻完,一把将手中的书扔出去,什么误人子弟的垃圾书,都是诱人走火入魔的邪书!
她现在急需喝口孟婆汤冷静一下,可是跟孟婆做交易的孟婆汤只有那一点,她之前怕剂量不够,全喂给湛尘,现在一点不剩。
纷乱的心绪灌入心脏,真是要疯了,她抓着头发,又捶打几下被子。
湛尘是蒲公英吗?碰了一下便散得哪里都是。
“波若波罗密……”
清心咒到底怎么念来着?在净光寺的时候她怎么就不认真学呢?!
胸口的心脏真的换回去了吗?确定没有失败吗?为什么她还会感觉到难受?被骗的人又不是她!
她从床上爬起,去到一个荒凉的后山,这里也是在千杀楼的范围内,只不过极少有人来往。
在后山一个隐蔽的地方,立着一座衣冠冢,坟墓前的字碑是一块木板,上面写着一行字:无面之墓。
她踢翻木板,拿着一把铲子开始往下铲,今晚就要撅了岑南的墓,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烧了,她不高兴也得给别人找点不痛快。
远在飞云宗的岑南双打了个喷嚏,席子烨紧张道:“生病了?”
岑南双揉揉鼻子,往南看去,“说不定是有人念着我呢。”
席子烨嘟囔,“谁啊?”
岑南双笑笑,这世上念着她的人,除了面前的小傻子,也就只有另一个大傻子了。
第5章 软禁
◎他的近况如何◎
净光寺内, 积雪铺满一地,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几个僧侣正在清理屋檐下的冰凌。
广清小跑着进入湛尘的房间, 平静下呼吸朝屋内几人问好。
房间里的人不少, 大多都是他不认识的其他宗门的弟子, 熟悉的人只有方丈和一脸严肃的必刚师兄,以及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湛尘。
他们离开去到外面,讨论声入耳,说着他听不懂的陌生词汇。
床上的人眼睫微动, 他急忙凑过去, 看着湛尘睁眼醒来,急忙问道:“湛尘师兄,要喝水吗?”
湛尘的目光虚虚落在半空,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似乎有一种什么东西从湛尘身上剥离下来,虽乱七八糟地被缝补回去, 却也已经不再是原先的样子。
广清担忧道:“湛尘师兄,阿燃姐姐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湛尘师兄都伤成这样,阿燃姐姐说不定也同样严重, 怎么没回净光寺养伤呢?她不是已经成为净光寺的挂名弟子了吗?
听到“阿燃”两字, 湛尘眸光颤动, 他闭上眼睛, 声音沙哑, “她不会再回来了。”
小骗子已达成目的,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可以制约她的东西, 下次见面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次他没死, 再来刺杀他一遍。
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们勾勒的未来里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人。
湛尘闷哼一声,唇角溢出鲜血,惊得广清手忙脚乱地擦拭,“我去喊方丈!”
床上湛尘已然听不见他的话,再次陷入昏迷。
日子一天天过去,等到湛尘修为全失时,他的身体状态才稳定下来,一朝从天之骄子跌落凡尘。
是孤月影将湛尘送回净光寺,在西楼下发现湛尘时,他就是满身淌血,气若游丝。
她惊慌失措地想找花燃,却发现已经全然失去花燃的踪迹,无奈之下,只好先将湛尘送回净光寺。
佛子湛尘无情道毁的事情不知怎么地传播开来,外面皆是一片风言风语,出去一趟,十个人里有八个在讨论这件事。
简容舟催着孤夜影回宗门,孤月影临走之前,还是忍不住去问湛尘,元宵当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湛尘灵力散尽,无法抵御风寒,身上穿着一件厚厚的黑色氅衣。
他瘦了许多,眼周泛着淡淡的红色,听到问题后平静道:“她只是回到她原来的地方。”
以那样决绝的方式同他告别,他心口上还有一寸刀疤,永生无法愈合。
湛尘变了,寺中所有人都察觉到他的变化,他还是像先前那样,定时定点做着应该做的事情,可就是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仿佛暮气沉沉的黄昏,没有一点生气。
方丈在一个清晨,找到院中观雪的湛尘,长叹一口气。
湛尘:“元宵灯会那天晚……”
“我不是来询问事情的经过。”方丈难得打断人说话,“但我也没想好该说什么。”
湛尘目光空茫,手掌按在心口上,“师父,这颗心已经换回去了,可是为什么这场雪还是这样冷,这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