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下意识问了句:“那女同志叫什么名字?”
丁琦:“许芳菲。”
沈寂:“?”
沈寂目光落在郑西野身上,微愣:“我怎么记得,许芳菲是你媳妇儿?”
听见这话,丁琦余烈都是一脸被惊到的表情,眼齐刷刷地也望向郑西野。
“郑队,这瓜怎么还吃到你身上了?”丁琦磕磕巴巴,话都说不利索了,恍然:“难怪赵书逸送来的时候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你对情敌下手挺狠啊。”
郑西野:“。”
郑西野极其无语又费解地看着沈寂,嗓音微沉:“我和我老婆保密工作做得那么好,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你们狼牙半数以上都是从我蛟龙这边挖的人,我能不知道?”沈寂换上副揶揄的口吻,压低声:“听说年前那小姑娘还跟着你跑你们单位去了,住在你们单位的招待所,你成天直勾勾盯着人家看,天没黑就往人家屋里跑,这么明目张胆,你保个锤子密。”
郑西野:“。”
郑西野:“……”
郑西野闭眼捏了下眉心,转而又看向丁琦,无比严肃地正色说:“丁警官,请问,你到底是想提供关于赵书逸间谍案的线索,还是想扒我的私生活?”
丁琦被呛到,猛咳嗽几声,接着才用力清了清嗓子,说:“继续说正事,说正事。那个啥,哦,赵书逸喜欢咱弟妹,但是咱弟妹什么眼光,能看上他吗?那必定是看不上。高中毕业之后,赵书逸又跟一个叫金小瑶的女生在一起了。”
“你这什么表达水平?”余烈听得直蹙眉,一脸嫌弃:“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们能不能有点耐心,听我说完!”丁琦道,“关键点都在后面呢!第一,这个金小瑶长得和咱弟妹有几分相似,第二,金小瑶和赵书逸在一起了一年半,后面分手以后,每次赵书逸回国,他俩居然都还会一起开房,你们不觉得怪吗?”
沈寂挑挑眉:“这操作倒是闻所未闻。”
丁琦一拍大腿:“对啊。一边分手,一边继续开房,而且我问过赵书逸在国外的大学同学,那些同学都说,赵书逸在国外挺洁身自好的,没有交往过女朋友,也没有性伴侣。在风气开放的地方没想法,一回老家就精虫上脑,还只找前女友?这怎么都说不通。”
郑西野问:“你上次去凌城调查,见到金小瑶没有?”
丁琦摇头:“听邻居说,她们一家人都搬走了,不知道去了哪儿,我也就没有专门去找。”
郑西野垂了眸,薄唇紧抿,将从丁琦口中获取的所有信息在脑海中组合串联。片刻,他眼帘重新抬高,淡声问丁琦:“丁警官,最近走得开吗。”
丁琦色间的戏谑瞬间一扫而光,严肃道:“我是我们单位派来支援峰会安保任务的,我的一切行动,当然都是总指挥你说了算。”
郑西野面容冷肃:“好。那你今天就出发,去一趟凌城,务必找到这个叫金小瑶的女孩子,向她问清楚所有情况。”
“是!”丁琦应了句,稍顿,忽然又面露难色,迟疑道:“可是郑队,我对凌城人生地不熟的,那边也没个朋友……”
郑西野说:“江叙跟你一起去。”
丁琦应道:“好嘞。”
这时,沈寂想到什么,随口问:“对了老郑,你刚才接的紧急军线电话,是和这事儿有关的么?”
闻言,郑西野脸色瞬间凝重几分。须臾光景,他冷静地开口,说道:“最新得到的情报,十天前,奥秘组织向墨西哥的军火商购买了十三颗微型炸弹。这种炸弹,体积极小,杀伤力却巨大,十三颗,足以摧毁一座迪拜购物中心。”
丁琦听得冷汗涔涔,嘀咕道:“我知道这种新型炸弹,天价呀。奥秘这么大手笔,又要搞什么破坏?”
沈寂瞥他一眼,冷冷说:“最近整个亚洲乃至全球,最大的事是什么?”
丁琦挠着脑袋忖度两秒,顿时毛骨悚然,惊道:“咱们的气候峰会?!”
*
当天,丁琦与江叙便启程前往凌城,寻找关键人物金小瑶的下落。
只可惜,江叙与丁琦的寻人之旅并不顺利。
资料显示,金小瑶高考后上了凌城本地的一个专科学院,毕业之后便留在凌城。这个姑娘学的专业是编导,在小城市找不到工作,又好吃懒做不愿下苦力,只能帮着爸妈经营家里的五金店。
可就在几个月前,金小瑶家里的五金店却忽然关了门,一家三口一夜之间人间蒸发,连亲戚朋友都不知道他们搬去了哪里。
江丁二人动用所有人脉,几次寻觅皆无果,一筹莫展。
凌城那边一时毫无进展。
眼看峰会开幕式越来越近,郑西野分身乏术走不开,只能每天待在指挥部,繁忙之余,偶尔拿出一个装着石头的物证袋看两几眼。
这块石头,就是当初从蒋之昂尸体的手中取下的。
郑西野每天都在思考,是谁在蒋之昂的手里放入这件物品,又是想传达出一条什么样的信息。
边思考,便继续等待丁琦江叙的回音。
一切似乎陷入了某种僵局。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峰会开幕式前一天的凌晨一点,安保任务指挥官终于接到了从凌城打来的电话。
连线接通,江叙语气沉肃中透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喜悦,说道:“阿野,有线索了。金小瑶一家的失踪,和一个叫唐玉的女人有关系。”
这通电话挂断后的第二个小时,郑西野便换上便装戴上口罩,亲自找到了唐玉,并将之秘密带往了峰会安保指挥部的地下室。
年轻女人穿着一件驼色长风衣,亭亭玉立,气质如兰,她拥有一头垂顺浓密的黑色长发,肤色白得不太像正常人,偏又热衷涂红色唇膏,黑发,红唇,白皮肤,强烈的色彩差造就出一种近乎妖冷的美感,宛如话里喜欢出没在荒寒海域的海妖。
即使知道自己的身份极有可能已经败露,她的色仍旧很冷淡,波澜不兴,没有丝毫的慌张与惧意。
郑西野很客气,绅士地替唐玉拉开椅子,道:“唐小姐,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