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一开始就是想栽赃陷害我吧?!”
他这才反应过来不对,但比这更让昊空好的,还是一开始那个问题。
“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割破那面鼓?”
少女又低下了头,眼泪在地毯上砸出了几颗深色的花。
她抬起重获自由的手,在脚边写了几个字。
“那面鼓,是我姐姐。”
“啊?”
昊空疑是自己看错了,少女却擦擦眼泪,伸出指头在三指厚的地毯上不停写写划划。
厚毛毯的纹理被划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痕迹,也让昊空再也无法怀疑自己看到的内容。
“阿姐鼓,我姐姐就是那片阿姐鼓,她的皮被活剥下来做鼓面,她的腿骨是鼓槌。”
“我就是下一面阿姐鼓,不是哑巴,就割掉我的舌头。”
“被做成阿姐鼓的人,灵魂会永远被困在鼓里。”
“既然我也要做鼓了,我想至少放姐姐自由。”
她一边写,身上的红色煞气便一点点往外冒。
昊空惊得原本就大的眼睛,现下几乎跳出眼眶。
他一点儿都不惊讶少女身上越来越盛的煞气,便是没有煞潮,但凡是个正常人,遇到这事都得被气到发疯。
昊空只是惊讶‘阿姐鼓’本身。
“为什么?!”
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为什么要用人皮做鼓?”
声音惊动了门外看守,一头戴羽冠的男人走进来,怪的看着他。
“启智的兽骨都可以做法器,凡人的皮又为何不能?”
昊空与郝娴不同,莫说是失忆之后,便是失忆之前,自幼被关在万象塔的他,与外界接触要比郝娴少的多。
连少校内心深处,还是在以蓝星划分标准衡量人与兽的区别,即便沧澜会说话的妖兽遍地跑,但兽与人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兽皮,可以做包,可以做衣服,人皮,却是他想都不会想到的材料!
“可凡人,是人啊!”
看守没有理他,只戒备的看向跪坐的少女。
“我就说,不该将她同你放在一起,再纯洁的少女,与男人待久了也会生出晦气,现在她身上的煞气越来越严重了,又如何做的了阿姐鼓?”
昊空实在忍不住。
“你们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鼓?人皮与兽皮不都是皮吗?”
那人往后面退了退,似是要出去叫人。
“阿姐鼓可驱煞,少一面阿姐鼓,在煞潮里说不准我们就会死更多的人。”
他没准备放昊空离开。
“你跟她待了这么久,肯定也早染上了煞气,能死在做阿姐鼓的屋子里,是你的荣幸,你的灵魂可以得到救赎。”
昊空怒极反笑。
“灵魂都被困在鼓里了,还救赎个屁!”
那人没说话,直接关门走了。
“对不起。”
少女又写了三个字,可很显然,她也没准备为自己这句道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补偿。
昊空觉得自己一个连正经身体都没有的玩偶,也没什么好怕煞气的,可还没等他说几句英勇无畏的话,就看到了屋外越来越近的火光。
“鼓面废了,趁没入煞,赶紧烧了吧。”
昊空腾的就扒在了窗户上,这一烧,自己肯定比少女死的更快。
“不、你们不能烧!”
他大喊着,却没人听他的,有个村民还笑。
“有什么不能烧的?你个外边来的,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昊空急的满头大汗。
“我、我会驱煞!”
“等等!”
村长的声音,与昊空自己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你说什么?”
村长问,昊空也在问自己体内忽然苏醒的玩偶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