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头被掏了内丹,瞬间灰飞烟灭,它的母亲咆哮起来,被柳玄意一掌拍成了血水。
她的内丹刚飘起来,白狐已经跳过去,张嘴又吞掉了。
我们人多势众,又个个不是好惹的主儿,几对子母煞很快便被消灭干净,留下的内丹,无一例外都被白狐给吞了。
大家都很担心白狐,她的身体是透明的,所以我们能看到她吞噬了内丹之后,身体里黑气乱窜,子母煞的煞气几乎将她透明的身体变成了黑色。
胡今昭急道:“穗岁啊,你怎么能这么贪?煞气侵体,你还想不想活了!”
火红的狐狸眼像是喝醉了一般,有些迷蒙,走路都开始歪歪倒倒起来,这都是煞气侵体的表现。
白狐却打了个饱嗝,无所谓道:“大哥,我有灵力护体,百无禁忌,别怕,我吃得下便受得住。”
说是这样说,等她跳到我怀里,却倒头不动了,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过去了……
第章 静待时机
房间里只剩下柳松钰、胡今昭,以及柳玄意和我四个人,我们都守着白狐,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我刚蜕过一层皮,浑身难受的很,床上也有些狼藉,柳玄意便说道:“槐烟,这儿我们守着,你去隔壁房间洗漱,换套衣服好好休息吧,你也很累了。”
我直摇头:“这小家伙现在很依赖我,再者,一旦她真的有事情,还是先回我身体里比较安全。”
在我的坚持下,柳玄意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我们守了大概有三个多小时,眼睁睁的看着白狐体内的煞气一点一点的变淡,直到彻底消退,大家的心才放了下来。
柳松钰直到这会儿才敢伸手去摸白狐的大尾巴,一摸上去便眯起了眼睛:“好软啊,胡今昭,你妹妹好可爱。”
胡今昭与有荣焉:“穗岁的尾巴是我们全族最大最漂亮的,她修炼出四尾的时候,四条狐尾同时展开,比白孔雀开屏都好看一百倍。
穗岁从小性子就软糯糯的,为人善良,对谁都很好,等时间长了,你们就知道了。”
他说着,忽然又叹了口气:“也正是她的这份善良,才被人利用,丢了性命。”
柳松钰大咧咧道:“她这不是回来了么?有过之前的惨烈经历,她会学会保护自己的。”
胡今昭点点头,握起拳头捣了捣柳松钰的膀子,说道:“以后穗岁留在堂口里,还需要你多多照应了。”
柳松钰拍着胸脯说道:“就凭咱俩这交情,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放心吧,我会好好带她的。”
确定白狐没事,大家便忙自己的去了。
我抱着白狐起身,黎婶进来换了床单被套,我将她放到床里面去,然后拿着换洗衣服去洗漱。
等我再出来的时候,柳玄意拉过我的手,又来探我的脉搏,我紧张的看着他,直到他点了点头,说道:“你的脉搏终于正常了,身体表面有小姨的蛇蜕法力加持,就算胡穗岁再回到你的身体里,你的眸色也不会变了。”
我赶紧去召唤隐字钉,等它悬在半空中,我就看到钉身上的血迹已经完全消失了。
也就是说,附着在上面的子母煞都已经被消除,它终于也臣服于我了。
白狐是凌晨两点多醒来的,那时候我和柳玄意都睡沉了,我只听到床里面哼哼唧唧的声音,持续了好一会儿,本以为在做梦。
直到柳玄意惊醒,打开了灯,我才猛然醒过来,朝着声音来源看去,就看到白狐趴在床里面,四只肉墩墩的小脚伸出尖锐的指甲,扣在床单里,毛茸茸的大尾巴炸开,直挺挺的立在那儿。
白狐当时的状态,就像是炸了毛的猫,随时准备攻击。
可她并没有攻击谁,大尾巴在我们的注视下,一点一点的分裂开来,慢慢变粗,最后变成了两条。
白狐虚脱了一般倒在床上,我碰了碰柳玄意,让他去弄点吃的过来,我则伸手去抚摸白狐的尾巴,问道:“穗岁,你好点了吗?要回我身体里来吗?”
“烟姐姐,都怪我太贪了,一下子吞食太多内丹,导致我的修为大涨,长出了第二条尾巴。”
她说的委屈,我有些不解:“尾巴增多,不是说明你的法力增长了吗?这是好事啊?”
“这属于拔苗助长了。”胡穗岁说道,“不过没关系,等我回到烟姐姐身体里好好闭关几天,就能恢复了。”
这时候,柳玄意空着手回来了,进门便说道:“我忘了,她还是灵体状态,不用吃东西。”
经他提醒,我也才想起来这一点,便催促白狐快点回我身体里,让灵骨的灵气滋养她。
白狐蹭了蹭我,说道:“烟姐姐,你对我有再生之恩,我不会无休止的依赖你的灵骨滋养的,等我恢复了,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做任何事情的。”
我笑着宽慰她:“别忘了,几个月前,我也是依靠你的内丹才活下来的,我们是互帮互助关系,谁也不欠谁的,懂吗?”
白狐点了点小脑袋,然后化作血红色的内丹,我张开嘴,她便钻了进来,回到我身体里了。
随后我就坐到梳妆镜前,仔细观察我的眸色,等了好一会儿才确定,眸色没有变,身上的皮肤也滑滑的,没有长出类似于狐狸毛样的汗毛来。
柳玄意从背后拢住我,埋在我脖子里深深的嗅了一口:“我的阿烟,终于恢复正常了。”
我抬手覆在他的手上,忍不住问道:“阿烟?为什么不是真真呢?”
“是真真,也是阿烟。”柳玄意闷声道,“但对于我来说,真真是我的过去,而阿烟才是我的现在和未来。”
那一刻,我的眼眶顿时酸涩的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拜婚书之后,我回归到本体中来,所有人都说柳真活过来了,是从前的柳真回来了。
他们期待的,永远都是那个蛇族女战——柳真的回归,只有柳玄意一直叫我槐烟。
我回想从二月二以来,他跟我相处的几个月间,他也很少会叫我柳真、真真,绝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叫我槐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