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势众,邵义处于劣势,气场依旧逼人。
司机恼羞成怒,朝依旧坐在车内的蓝锥说:“老大,让我杀了他!”
蓝锥扬头,拿下巴指了指邵义:“去。”
有人给司机递枪。
可他却不敢接。
他只是越货,还不敢杀人。
邵义是蓝锥的眼中钉肉中刺,司机敢这么吼,只是为了出口气,没想到蓝锥是真答应了。
看见他的退缩,蓝锥冷笑了一声。
他下了车,手里的烟被风带走,劣质的气味浓烈又带着一股冲劲。
邵义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声音由远及近,像一条滑溜溜的蛇绕进了后背,让人恶寒。
“你捣了我的窝,挺有能耐。”蓝锥吐烟,“我小瞧你了。”
从藏区的海蓝宝数据、工厂的真实地点,邵义正一步步地拿捏着他的命脉和软肋,简直可以一击即中。
邵义看着他的逼近,并未说话。
“可你并不能全身而退。”蓝锥把烟头扔到他的脚边,“有没有感到遗憾?”
“我并不这么认为。”邵义冷笑,“你能落到今日这种田地,我已经很开心了。”
蓝锥说:“我知道,能让我无法在珠宝行业东山再起,也成就了你。邵氏之子,不就是家族的寄生虫吗?以打压别人来成长自己,获得自己和家族想要的权益。我得承认,我不够你无私不够你伟大。”
“你错了。你是我们的寄生虫。市场是我们搭建起来的,你才有机会带着你的货物在上面流通。甚至你在美国获取到的成为你代号的蓝锥石,也是从我在美国开的矿区内寻到的。”邵义面色肃静,一字一句,“没了我们,你什么都不是。”
“砰”的一声,邵义脑后的车窗玻璃炸裂开来。
邵义早已料到蓝锥或许愤怒或许奸佞,反正他落入他的手中,无论说些什么话做些什么事,都在劫难逃。
下一秒,他的枪口正正地对准他的脸。
邵义的手按在腰间,他在想自己能不能比子弹快。
而警车的声音从天而降,从四面八方跑来了全副武装的警察,机械与衣服摩擦的声音接踵而来。
叶介出现在黑夜里,他端着步/枪,又高又瘦的身影立高处的平地上,开出两发子弹打中了在邵义身后准备拔枪的监工腹部!
一道枪声突然在空气中炸裂,场面瞬间混乱。
人影在他们周围窜动,蓝锥瞳孔一缩,邵义同时瞄准。
两人几乎在同一秒开枪!
邵义爆了蓝锥的右手。
可蓝锥击中他两边的膝盖。
两人脸上的狠厉冷硬彻底暴露出来。
邵义的子弹入了肉,喉咙发出一声闷哼。
他强撑着。
蓝锥为什么没有直接对着他的脑袋射击,是因为他想看着他跪下。
一个始终的打压他的人,最终也要向他臣服。
邵义最会强忍,他双腿愣是直直地立在原地。
而蓝锥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他大步流星,血淋淋的手抓住邵义的领口把他塞入车内。
他所在的吉普车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动了。
蓝锥的团伙人员遇了警便四处逃窜,金沙江边都是响彻天际的车轮声。
像极了末日时分上演的灾难片,在夜色中惨厉冰冷得触目惊心。
叶介用传呼机调动其他的警车,看着蓝锥奔驰的吉普车往另一条支路上开。
叶介等待着其他狙击手在制高点埋伏,他自己飞跑下去,打开车门,启动引擎,拐到了支路的对面,尽全力的拦截!
枪声依旧四起,无数狙击手瞄准着蓝锥的车辆。
邵义坐在车内,咬牙忍着伤痛去抢蓝锥的方向盘。吉普车的路线东倒西歪,无数子弹在它的路径上留下深深的弹孔。
两个男人剑拔弩张,路上的砂石围绕着他们在翻滚。
邵义用枪抵住蓝锥的脑袋:“赶紧停车!”
“呵,”蓝锥冷笑一声,岿然不动,声音更加恶寒,“邵义,你不会杀人。你不会干犯法的事情。”
邵义猛地一怔,他确实戳中了自己的弱点。
他会利用手段钻法律的漏洞,但永远不会犯法。
这是家族的底线,双手沾腥更是他们所禁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