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就在眼前,她突然就没有了以前被夏眠忽视的怒气。
方媚现在是猎人, 变得从容淡定,才知道以前自己的歇斯底里是多么的丢人。
夏眠并不知道她心底里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一边拿着干纸巾擦干手一边越过她的肩膀向外走去。
方媚也不曾跟夏眠废话,镜子里的方媚用力地在夏眠的身后伸手抓她的头发, 扯回自己的身前,另一只手顺带迅速地捂住她几欲因为疼痛而呼出声音的嘴巴。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只有她高跟鞋摩擦地板发出的声音。
这时洗手间里还有几个女孩走出来, 方媚用眼警告,她们飞快地逃离。
夏眠因为酒精的作用,脑袋十分沉重浑浊,她眼睛抬不开,但内心猛地一凉,心跳急剧加速。
同样心跳加快的还有方媚,她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燃烧在沸腾,经一阵一阵地跳跃着,十分兴奋。
她最近活得像阴沟里的虫一般,第一次将视为仇人的夏眠掌控在手里,如同手中掌握了玩弄他人的权利。
方媚力气很大,夏眠的身体不断地下滑,但她却用手臂拢住她的脖子把身体再次拉起来。
一瞬间,夏眠失去了呼吸的空气。
她无法咳嗽无法喘息,她除了眼睛,脸部近乎被方媚捂住。
方媚力道不减,近乎像拖拉着一个布袋一般把夏眠扯出洗手间。
她把她带进包厢,东哥一见到方媚虏了一个黑色的人影走进来,立马暂停了包厢内的音乐。
“出去出去。”
他还叫了几个模特来陪酒,此时此刻便粗鲁地把她们给轰出了房间。
四周安静了,东哥把房间内的迷乱又暗淡的灯光关闭,过了一会儿,夏眠的头顶只开了一盏昏黄的橘灯。
方媚把夏眠放开,用手一推把她摔在了角落里,瞬间感觉身体内的五脏六腑位置都开始颠倒。
方媚站在东哥的身旁,俯视着一脸狼狈的夏眠,她像一只束手就擒被关在牢笼里的小动物。
她喝醉酒了,意识不甚清醒。
东哥看清了夏眠的脸,忽得笑了,笑声从口罩里闷闷地传出来:“你不是说没约到她么?”
方媚邀功似的:“这婊/子自己傻傻地送上门来。”
东哥点头,显然很满意。
他还带来两个同伴,东哥朝他们招招手,两人立刻意会地上前,拿出包厢里自带的烟灰缸砸晕了夏眠。
两个帮手都没有戴口罩,方媚看清了他们的脸,却没有用力去记住,没有什么很鲜明的记忆点。
东哥掏出手机,不知在给谁打电话,声音雀跃又兴奋。
方媚听到他说到“出省”、“警察”之类的字眼。
他打完了电话之后,指挥着两个同伴带着夏眠从酒吧的侧门逃走,并且把车钥匙当场就交给其中一个人。
方媚皱眉,心里隐隐感到不妙:“东哥,你是要带她去……开房?”
东哥从沙发上拿起一件外套,套在身上,道:“你别管这么多。”
方媚有点儿乱了阵脚,她未曾过问东哥为何要让自己约夏眠出来,毕竟混这圈子的人,多少都见识过迷晕了女孩之后再带出去的事情,她认为东哥要求自己做的也是这档龌龊事。
但他们此时此刻的这些举动,有点超乎她的意料。
这不像是简单的迷/奸,更像是拐/卖/人口。
可慢慢镇静下来,方媚对夏眠的去向漠不关心,她现在完成了任务,更关心的是东哥是否兑现承诺。
“诶东哥,我们先谈谈之后的事情。”
“什么?”东哥理好了外套的领口,带上了自带的防风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你不是说,事成之后,我有望重回娱乐圈吗?”方媚依旧露出谄媚的笑容,“我们不先谈谈后面怎么为我规划规划?”
东哥敷衍地甩手:“我过几天要出差,等我回g市再说。”
一听便是遥遥无期的事情,方媚在想他是不是上屋抽梯,一直不肯就此罢休:“你这不仔细给我交代,我不是怕你变卦嘛?”
东哥懒得纠缠:“变卦又怎么样?我刚才不就跟你说过,你这点智商去混娱乐圈,难道不是等死的事?”
方媚脸色一变,阴森又可怖:“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翻脸不认人?”
“呵,”东哥嘲笑,“你知道什么意思就好。”
方媚气急攻心,浑身都在颤抖。
她从极度兴奋到怒气自燃,太过极端,两耳瞬间只剩嗡鸣。
趁着两个男人和东哥还在想着如何将夏眠运出去,方媚掏出手机拨打紧急电话。
他要过河拆桥,那大不了同归于尽。
东哥意识到不妙,立刻伸手夺她的手机,方媚穿着高跟鞋也能灵活一躲,站在茶几上,玻璃杯掉往四处。
东哥危险地眯眼:“你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