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程铭礼问想不到,自己某一天会在山上过上离群索居的日子,远离城市喧嚣与繁华,摒弃物欲与便利,闲云野鹤,悠然田居。
就像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忽然天天小菜清粥,但他居然坚持下来了。
这就是爱啊。
“只要你在玄阳观陪我,我能一直待在玄阳观。”
解鸣谦不在,程铭礼觉得自己待不住,太冷清,也太不方便。
解鸣谦点头:“行。”
到了密室,解鸣谦将木盒递给程铭礼,道:“这里边是玉玺。”
程铭礼打开,见上边是白玉雕刻的龙,鳞片白须,栩栩如生,里边似有流液滑过,但若细看,又瞧不出来。
他摸了摸,触手微凉,转而温热,若暖玉般,从掌心舒服到骨子。
“好玉。”程铭礼脱口而出。
解鸣谦笑道:“自然是好玉。”
这玉一开始纵然不错,但也没到绝世的地步,不过后来人文历史赋予它特别的含义,使得它远胜其他美玉。
“握着它,闭眼。”解鸣谦握住程铭礼的手,闭上眼,声音温润,“感受它,感受它里边的气,感受它的脉络和生命。”
“感应到后,用功德,用意念,去理顺这股气。理气时,幻想你掌中是一柄小剑。”
解鸣谦说完,睁开双眼,望向程铭礼。
程铭礼俊朗又帅气的脸这个时候沉静了下来,数年修道的效果,在他身上呈现一种闲适淡然仙风道骨的效果。
和初次见面时,气质相差有些大。
若之前还是棱角分明的漂亮尖石,现在则是被打磨光滑的玉。
他松开手,程铭礼跟着睁眼,望着解鸣谦,委屈巴巴:“鸣谦,没有感觉到气。”
“不急,慢慢来。”解鸣谦安慰道。
得知解鸣谦找到了玉玺,那些天师又跑了过来,待看完程铭礼手里玉玺,又纷纷离去。
本来打算留下地师在这儿保护的,被解鸣谦打发走了。
要是在他的主场,还能被人害上程铭礼,留再多的地师也没用。
他们有祖师爷保护。
日子不紧不慢过,解鸣谦不能离开玄阳观,不少人慕名过来老看相算命,玄阳观渐渐的热闹了起来。
有大学生拿着手机过来直播,对游客粉丝说着话,“听说这儿的观主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外边传得挺邪乎,有铁口断那个味了。”
“这事我是不信的,纵然玄术师是真的,但这么年轻,能有几个厉害的?咱们国家传统技术,都是越老越厉害,比如手艺人,比如中医。”
“今天我就替兄弟们,看看这个年轻大师的深浅。”
嘴上说是测深浅,但实际上那口吻颇为不屑,更像是打假与找茬。
他走近客厅,先瞧见日光下,一名穿着宽松道袍的年轻人坐在竹制椅子上,正给村名看相。
竹制椅子不大,年轻人一米八几的身材,坐在上边,束手束脚。
竹制椅子能瞧出有段年岁,颜色暗淡,和他前边的小桌子如出一辙,高大的男人坐在小桌子小椅子前,明显的拘束。
绕是家具样式还停留在几十年前,但房间里的年轻人如松似鹤,若那明珠,将这一室,映照得一室生辉。
大学生嘴不着痕迹一撇,嘴里却夸张得连夸解鸣谦的容貌,但细细听来,其实不难发现他是明在夸耀实则在暗示,解鸣谦是个靠容貌炒作营销的小白脸。
游客和粉丝起哄着应和他,让他去揭穿那个骗子的真面目。
“好,家人们,轮到我了,我去冲了。”
他持着手里,坐在解鸣谦对面,直接道:“大师,我第一次算命,用手机记录一下,没关系吧。”
解鸣谦抬头,视线在他直播镜头上扫过,又落到这人脸上。
片刻,他皮笑肉不笑道:“当然可以,只是,你确定要让我算?”
“自然,我听说你算命准,千里迢迢过来,你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吧。”大学生心一突,按下心头不安,强笑道。
解鸣谦笑道:“你高中同班学霸的大学名额,用得舒服吗?名校大学生身份,是不是很风光?交了白富美女友,又装单身勾搭高中校花,哄的两名女友为你花钱当富豪,又在外哄小妹妹,左拥右抱,日子是不是过得十分美?”
顶替上学,在网络这般发达,按理来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惜,有个邪作乱,一切诡异不可能,成了可能。
年轻人面色一变:“你在胡说什么,我大学是我辛辛苦苦考上来的,你嘴皮子轻飘飘的一造谣,就将我三年的努力全部给抹杀,我要告你!”
“你告吧。”解鸣谦低头,将这事上报。
“怎么了?”程铭礼从里边走了出来,瞧了那大学生一眼。
解鸣谦道:“没什么,遇到个自寻牢路的,怎么了,累了?”
“昂,还是没多少头绪。”程铭礼坐在解鸣谦身边。
“不急,这事急不来。”解鸣谦往旁边坐了坐,道,“接下来的你来。”